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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夙却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她。
情急之下,她说出口的话也跟着刻薄起来:“不稀罕?你搞清楚,本郡主从小到大可从没给人道过歉!她肖思宜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护卫之女,你觉得别人真认她是你将军府的表小姐吗?”
她的确是有些口不择言了,这些日子以来连番的遭遇令她情绪失控,一点就燃。
邢夙靠着门口,静静地听她说完,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问道:“你觉得护卫之女,身世卑贱,配不上你秦王府郡主的道歉,是吗?”
“……”元汐桐沉下脸,没有回话。
“那你的娘亲颜夫人呢?”邢夙面上闪过一丝讥讽,“你若惹她生气,你会向她道歉吗?”
颜夫人……
全帝都都知道,汐桐郡主的娘亲颜夫人,出生乡野。若论卑贱,乡野村妇和护卫之女,谁更卑贱?
第24章 我要他一只手,当作他冒犯……
日晷的阴影洒向巳末,演武场上的比试还在继续。
元汐桐低着脑袋,慢吞吞往回走。廊柱的影子横斜下来,踩过第五道的时候,视线中出现一道长长的人影。
她没有停留,闷头往前走,直到胳膊被人一把捉住。
“你哭什么?”
熟悉的清越嗓音在她头顶落下,她鼻头一酸,脚步虽止住,但头依旧埋着。连日来积压的纷乱情绪重重落在她心头,绞得她气都喘不过来。
知道最亲的哥哥不是自己亲哥哥时,她没有哭。
被娘亲恨铁不成钢地责骂时,她没有哭。
被术法弄伤了手脚时,她没有哭。
听到邢夙用她自己的话来暗讽她娘亲的出生,她气到浑身发抖,眼泪都涌进了眶里,但还是咬着牙没有哭。
可她要哭的理由太多了,无数变故和麻烦堆积在一起,她已经忍耐了许久,每天都告诫自己要坚强一点,不能那么没出息。她已经足够幸运,根本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而今元虚舟不过是轻声问了她一句,她就站在原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将堆积在胸腔的眼泪一股脑倾倒出来,哭得连肩膀都在抖。
泪水珠串似的落在地面,晕开成小团。
柔软的衣袖蹭上她的面颊,试图将她源源不断的泪水擦拭干净。发现无果之后,元虚舟才干脆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脑袋,迫使她与他对视。
“邢夙谁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了?”他压着眉毛问。
透过模糊的视线,元汐桐看到,多日未曾仔细看过的人,似乎又抽条了一些。冬日飞雪扑打下来,落在他漆黑的发顶,衬得眉眼愈发清俊,深渊一样,凝视一眼就出不来。
他已经不是她的哥哥,但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却令她无比……无比地贪恋。自小便是这样,她仗着元虚舟站在自己身后,闯什么祸都有他收拾,便什么祸都敢闯。
其实若将她以前的作风联系起来,邢夙对她的指责得不冤。肖思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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