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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满足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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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柠撞在薄时予的胸口上, 雨滚石都被湮没,耳朵堵得胀疼, 轰轰疯跳着的,全是他心跳和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抱得太紧,沈禾柠挣扎不动,时间无限的拉长放慢,危险落到身上之的短短几秒钟,她像是遍了这些年来他到底怎么过的。

一次次用自己裹到她的身上,让她安稳待在全世界最小也最无边际的避风港, 一个人以血肉撑开的怀抱。

她也突然明白过来, 当初是什么原因『逼』他下狠心做了决定,明明那么在乎还要把她割舍掉, 原来是因为在梧山观景台上没能保护她吗, 他忍受不了那样的自己。

所以从现在他扑过来抱住她开始,可不可以从那一刻的苦痛挣脱出来了, 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废人,哥哥永远都是给她遮风挡雨的神。

沈禾柠脸上的泪和雨混在一起,她没时间哭,知道从这离开是不可能了,心急如焚地只想把薄时予拉过来, 跟他调转位置。

但大小落石不给余地,呼啸着砸下来, 在半空发出可怖闷响,沈禾柠一次清醒地离生死关头这样近, 她心像刀绞,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薄时予的手臂,动全被他死死按住。

危在旦夕的关头, 几十秒之提发现这边险情的救援队成员们大吼着赶到,他们时时应对各种险境,经验丰富,尽可能用工具改变大块落石的方向,避免伤在要害,驱散附近的人群,让石头直接坠下山崖。

威胁最大的石头从薄时予身侧堪堪擦过去,其余小的就毫无办法,先撞在他背上,他把人搂得更牢,向下弯折身体,如一道不能跨越的防线。

在黑峻峻的巍峨峭岭和雨幕之间,身残的男人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两个几乎拧成一体的人渺小到只是一抹剪影,又莫名占满了整片呜咽着的漠漠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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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医生们多数都在现场,踩着一地碎石跑过来,试图把薄时予扶起,他依然无法回到沈禾柠安然无恙的现实,被困住了一般,沉在万念俱灰的死别。

沈禾柠哭着直起上身,慢慢从他臂弯半跪着抬高身体,抽出手来回抱住他,手指抹掉他唇上泥泞的血『色』,不断在他耳边轻说话,亲他的眼睛,她语无伦次的也说不清太多,只是反复叫他哥哥。

最简单的两个字,把他一点点从濒死的绝境撕扯出来。

清晨从这条路上发生事故开始,救援队就在极力疏通,到下午接近傍晚时总算勉强能够通车,救护车一时间开进来,医生们小心谨慎地把薄时予送到车上,沈禾柠一步不离跟着,蹲在他身边,把手给他抓着。

跟车行的骨科全明星们想想就怕,幸亏这两他们有所准备,就怕万一突发灾情,薄时予的腿受不了外冷雨,早早给他做了层保护,不说百分百隔绝外界伤害,怎么也能减免几成。

但今这种情况实在损耗太大了,必须得马上回去搭手术台紧急处理,尽量挽回,不要影响他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治疗进度,也别耽误临床试验的进程。

沈禾柠被隔绝在手术帐篷外,这条件实在有限,达不到绝对无菌,不是专业医护不敢让进去。

她心口扎满了尖针,着急:“又要那样不打麻『药』?!”

医生震惊她居然知道,转而想到两人这样深到骨头的关系,也就觉得正常,摇头说:“这次不算常规手术,没有那么高要求,主要是稳住他情况,可以正常用麻『药』,而且适当加点量,他太累了,不光身体,精神上也承受不了,『逼』他休息一下。”

沈禾柠手心满满的指甲印,不自觉抓破了皮肤,追着:“他背上呢,那么多石头都砸到他了!”

医生宽慰:“放心,石头体积小,冲力没那么大,基本都是比较轻的皮外伤,不有大题,主要是——”

他叹气:“他心病太了,只有你能治,你是没着他今的状态,我们这么一群人什么没见过,愣是没一个敢近他的身,也亏了你那来得早,不然真预料不了他得出多大的事。”

薄时予在『药』物用下意识涣散,却还是不能进入正常昏睡,眼帘半垂着,黑瞳散『乱』的光尽是绝望戾气,沈禾柠不在身边,他根本无法平稳。

最医生没办法,又出去找沈禾柠求助,她身上空『荡』『荡』的,实在没什么可拿,把绑马尾辫的发绳拆下来,让医生帮忙套在他手腕上,轻说:“你告诉他,柠柠给的,她就在门口,等他下了手术台马上能见到。”

一根不起眼的发绳套上去,让人望而生畏的人就像被封印住,然静了很多,沾着血沫和尘土的睫『毛』落下去。

医疗队附近还有几栋小楼没塌,受灾以是民宿,现在也能用,本身就是安排给医生们的住所,只是薄时予到了一直在忙,还来不及过来,晚上他伤腿和背都处理完之,马上就送到了房间。

负责人支支吾吾沈禾柠:“那个,需不需要另外给你匀一间房出来,薄医生这边有很多医护轮流照顾。”

沈禾柠刚简单洗了脸,怕哥哥醒来见到她小花猫的惨状难受,她把长发一挽,『露』出一张不施粉黛,清纯甜稚的高校花脸,认真说:“他是我公,哪有小两口分开住的,他有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民宿房间积很大,是个小套房的户型,因为受灾期间供电不稳,很多原本的灯都损坏了,只在必要位置接了几个昏黄的应急灯。

薄时予躺在卧室的床上,沈禾柠从门口进来,锁好门,一路走一路脱衣服,快到床边的时候又停住,低头自己,在外跌滚了那么长时间,衣服再厚身上也弄脏了。

沈禾柠低头在薄时予额角贴了一下,转身去浴室,热水器的水温低,她颤巍巍洗完一个澡,等不及擦太干,换上两件干净的贴身小衣服就一路跑回去挤上床。

男人的身体更冰,有如沁在冷水,沈禾柠先是轻轻拉开他右腿上的被子,清了他始终隐瞒着的真相。

她俯身在他右膝上吻了吻,绕到另一边,拉开他左臂躺进去紧抱住,彼此厮磨着,就渐渐烧出灼心的热度来。

薄时予陷在半昏『迷』,身体像被压碎了往土埋,只剩心脏还在疯魔地跳动,直到温柔体温贴上来,把他新拼接,一针一线缝补成原本的人形,又把地上翻滚的心捧起来,给他填回胸口。

“哥哥。”

薄时予深夜惊醒,仓惶地起身,腿上的剧痛和左边紧黏着的量把他拉回床上,他低喘着慢慢侧过脸,借着窗口一点月『色』,见肩上睡到长发凌『乱』的小脑袋。

沈禾柠手脚并用缠着他,脸紧紧压在他肩窝,长睫不安地发抖,脸颊一层胭脂『色』,嘴唇不涂也红,湿润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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