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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汀然思忖须臾,既高兴,又在心里暗骂他爸势利眼。
穷小子周其律他瞧不上,这下见对方开店做生意,恙塘因他带动起经济,县里对周其律有一定扶持,陶川东这下当然不嫌弃了。
“中午时间这么赶,他没时间。”现在都十点半了,周其律送他回来时路上接了好几个电话,下午就算不外出也得处线上的事儿了。
陶汀然替男朋友回绝,态度拽拽的,“明天晚上吧,我一会儿跟他说。”
“咋?还得预约啊?”陶川东顿时无语,“你他小秘?”
“你管呢。”小秘上楼了。
这种事儿陶汀然比谁都憋不住,他也更想今天把这顿饭吃了,省得夜长梦多,早早见过家人也算定下婚事了。
他没诓陶川东,周期律今天是真忙。对方原想下午和他一起去城里把后颈的牙印纹下来,纹身师都预约好了,几通电话后推到了明天上午。
陶汀然忍着没给周其律发消息打扰他工作,一整天心情都很雀跃,一会儿拉开衣柜找明天订婚穿的衣服,一会儿在落地镜前捣鼓自己的发型。
算订婚吧?
都见父母了还不算吗?
陶汀然脱了外套试衣服,羽绒服口袋冷不丁掉出一个红包。
落地很轻,没什么重量。正面仍然写着——迟来的压岁钱,给我的卷饼小宝陶汀然。
现在红包与时俱进了,从外能看见520三个数字。陶汀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扬起笑来,他嘀咕周其律土。
每次都不当面给,老玩这种把戏。
好俗啊。
但是,好幸福。
陶汀然拆开,抽出那五百二十块时,带出了最里的一枚戒指——
“叮——”银色戒指中间嵌了一颗小小的钻石,它滑落在瓷砖地上滚了几圈,陶汀然怔怔地,反应慢半拍,没能阻止它滚进沙发底下。
他忙不迭伸手去够,拿不着就费劲儿地搬沙发,楼下听着咚咚咚响。
不知道是不是这枚戒指也随周其律,陶汀然为了想要找到它,也兜兜绕绕了许久。
最后终于捧在掌心,他吹去灰尘,拿着瞧了又瞧,毫无形象可言,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慢慢俯下身,握紧戒指哭了。
这段时日仿若一场美梦,他久违地感到幸福,幸福到心脏开始剧烈的痛。
“家都快让你掀了!在楼上丁儿哐当拆家还是……”陶川东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他在楼下听陶汀然搞装修似的折腾了好半天,这才忍不住上来。
他以为陶汀然在发脾气,没曾想对方默不作声地哭,跪在地上,房间一片狼藉。
沙发搬移了原来的位置,衣柜大开,床上乱七八糟放着许多衣服。
“撞哪儿了?”陶川东进屋,动动脚把地上的撑衣杆踢一边去,他不擅长关心人,问得生硬,一把将陶汀然拽起来放沙发边。
好事接连发生,极大的喜悦冲昏头脑,陶汀然哭着抱住他爸,右手捏成拳,戒指在他手心留了印儿。
父子俩很少有这种温情时刻,陶汀然单纯是情绪上头。搞得陶川东手足无措,一度怀疑儿子脑子出了问题。
联想前因后果,他摸了摸陶汀然的头,“你头让沙发夹了?”
陶汀然没回答,过了会儿,突然问他:“爸,你明天会给周其律包红包吗?”
这种情况肯定是要给的,陶川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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