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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道这个事,即便在恙塘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流言霏霏,周其律也许不会相信他不知道,从对方的角度看,他的邀约充满恶意。

“对不起,”陶汀然抿唇道,“我不知道。”

“我没告诉过你,怎么会知道。”周其律无所谓地笑了笑,视线往刺眼的窗外望了一眼,忽然说,“可以拉上窗帘吗?有点晒。”

下午四点多的日头没正午强,周其律没靠窗其实晒不到什么,陶汀然看了眼对方在阳光下的大腿边,点点头,抬手去解窗帘魔术贴。

偏偏这个窗帘的固定带坏了,检票员不知去哪里捡的毛线系的结,有点难解开。坐着不好弄,陶汀然正要起身,旁边的人比他先一步。

周其律微微倾身,两三下解开死结,“唰”一声拉过去。

“听歌吗?”周其律一坐下来,陶汀然便拿下自己左耳的耳机递过去,“左耳机。”

周其律唇角微勾,自然地接过戴上,“什么歌?”

“Head in the Clouds。”

舒缓的曲调,落寞而充满遗憾的词,他们共享一副耳机一首歌,一些遗忘的过往像藤蔓一样缓缓爬出旧木箱。

陶汀然想起那天奶奶和他说起小时候的事,思绪悠悠扬扬,像一阵绵绵的风,荡回了童年。

回到恙塘的那天他没有认出周其律,小时候周期律不黑,身高比他还矮一点,瘦瘦的。他对周其律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多年没回来,又因种种原因,小时候的事他记不住那么久。

陶汀然是七岁那年离开恙塘,他隐约记得这之前周其律的耳朵没有问题。陶汀然没问,周其律可能也不会告诉他。

七岁到十七岁,他们早已陌生,有着各自不想提及的经历。

陶汀然调整了一下耳机,视线落在前座椅背上零碎的光斑上。

就像歌词所说,如今只是一段回忆罢了。

第7章 你还说不黏他?!

新被单洗了晒干没两天就装进了行李箱,陶汀然两眼一睁就被撵着去上学。

前两天看日历明明还有一周,今早七点半就被奶奶喊起来去学校报名。

“早点去,还要收拾卫生铺床,晚了占不到好床位了。”陶奶奶说,“到时候剩个上床,上上下下都不方便。”

她站凳子上从衣柜顶取了一个新的塑料盆下来,陶汀然刚走到房间门口,那点厌学情绪吓没了一半。

他忙过去接下塑料盆,扶着点奶奶下来,“下次这种事叫我。”

老人摔不得,平地跟头都能要命。陶汀然早上没睡好气压偏低,眉心微拢,语气也生硬。

奶奶觑他一眼,知道陶汀然不乐意去学校,“下次一定叫你。别拉着个脸了,奶奶陪你去报名,给你铺床。”

平日去镇上赶集都是走路的重度晕车人,往城里去一趟大概要小半条命。

枕头没地方塞,新的枕芯没拆塑料袋,陶汀然右手握行李箱,左手提大编织袋,塑料盆塑料桶全塞里,放不下的枕芯夹在腰侧。

“不用陪。”陶汀然说。

这会儿八点多,陶奶奶想帮他提袋子,陶汀然避开了,“走了奶奶。”

“那行吧,不送你了,路上慢点。你一会儿和其律一道去,他认识路,带带你。”

说着不送,陶奶奶还是跟在他身后唠唠叨叨地出了大门。

“哎,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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