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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狠狠扎进马的身体里,它痛苦地尖叫出声,一面嘶鸣一面因痛而狂奔,车厢像风筝一样左右摇摆。
但是这个追兵实在太灵活了,等到漆汩没听到多余的马蹄声觉得不好时,一回头,直接和四脚攀在车厢上准备掀帘的琥珀来了个面面相觑。
霜缟君竟然把琥珀派了出来?
这还叫没有必成之心?
漆汩暗骂不止,一下子分出驱马的一只手,想也不想地将袖箭对准琥珀,来不及瞄准就簌簌放了好几箭。
琥珀像只猫似的牢牢依附在车厢上,灵活躲避,竟然一箭都没中,漆汩一咬牙,干脆两只手都松了缰绳,直接将全部的袖箭放尽了。
然而心一空,还是一支都没中,但是这下,琥珀因为躲箭而没抓稳,眼看就要被疾奔的马车甩出去了,漆汩的心脏狂跳,浑身血液加速流动,然而事与愿违,在甩出的前一瞬,琥珀用一只匕首扎进车厢,以人难以完成的姿势将自己捞了回来。
见状,漆汩的血变得冰凉,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辆马车正在向悬崖冲去。
琥珀看样子完全没把漆汩放在眼里,他直接将手探进帘子。
就在这危急存亡之刻,一抹身影如神兵天降,剑刃向下凌厉地一砍,丝毫不拖泥带水,琥珀见状只得把手再伸出来以防断手,他终于注意到了马车正在找死,赶紧跳了下去。
漆汩一口气没喘尽另一口气就狗咬狗地追了上来,好不容易才抓住乱飞的缰绳,割断一根,马车顿时一晃,把漆汩石头似的甩出去了。
天要亡我!
哐当一下,漆汩砸在地上,痛得两眼发白,眼里只看到那马车还是失控地冲向粉身碎骨的结局,紧接着,来人利索地割断另一根缰绳,马已经完全拦不住了,直接掉进悬崖,而就在落崖的前一瞬,来人以倾泰山之力,愣是用人身把马车在堪堪蹭着边缘的位置,停了下来。
那人一转身。
漆汩:“靳樨!!!”
话音未落,琥珀已经握着之前的匕首,径直掠过伏地的漆汩,离弦之箭般一言不发地就冲了上去,人未至现飞出去匕首,接着又从小腿上抽出另外一把短刀。
靳樨只来得及远远望了漆汩一眼,獬豸剑立即出鞘,架住快得只有影子的匕首,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又把匕首抛回去。
琥珀半空中改变身形避开,眨眼间,这两抹人影就“锵”地缠斗在一起。
漆汩记得靳樨曾经说过,琥珀在打斗的前一刻钟几乎无人匹敌,他顿时难以呼吸,之前忽略的血腥气腾上了嗓子眼。
如果靳樨在这里,西亳又怎么样了呢?
霜缟君又会在哪儿?
漆汩连呼吸一下都不敢,眼底赤红地紧紧望着靳樨与琥珀的一举一动,手指几乎要插进泥地里去。
琥珀一刀要插进靳樨胸膛,动作太快了,靳樨竭力侧身,也无法完全躲开,汗水渗进漆汩眼睛,顿时刺痛无比,然而只听“叮”的一下,短刀插进靳樨心口的黑铠,那也是柄神兵,寒光泛着虹彩,却被黑铠卡得严严实实,无法再进一步。
琥珀:“?”
他赶紧放手一个后退,一刻钟已经过去,琥珀已无力再保持之前的攻势,靳樨将短刀拔出扔在地上,一改防守姿态,果然抢占上风,最后以一记手刀砍晕了琥珀而结束了这一场比试。
饶是如此,靳樨身上还是血迹斑斑,有靳樨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漆汩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时才发现自己嘴里满是血腥气——原来他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靳樨……”
漆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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