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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通道,对方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体温都热烘烘地簇拥过来,漆汩被围在靳樨的气息内,似乎明白了靳樨这次的问题发生了变化。
“靳栊看出来了。”靳樨在漆汩耳边说,问,“现在能不能算见过‘高堂’了?”
漆汩听罢,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靳樨竟然让他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
“算吗?”靳樨又问。
漆汩晕乎乎的有点头晕发麻,整个人都有点麻麻的感觉,他挣扎地摸索了两下,手被靳樨抓起,放在靳樨的身上,紧接着,靳樨伸手从床头拿来他带的瓶子,哧地一下拔去塞子,漆汩嗅到酒香才知道靳樨带来的是酒。
“你——”漆汩的喉结上下一滚。
靳樨在夜色中笑了一下,但没被漆汩看见,靳樨喝了口烈酒,长着薄茧的手指扳住漆汩的下颌骨,抬起,俯身将口中的烈酒渡了过去。
第117章 犹如某种刻骨的血誓
夜色如潮,哗啦哗啦的上下起伏,洁净的月色一览无余,都被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屋外。
此时此刻,小屋内弥漫着浓厚的酒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幽微的腥气。
漆汩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想要取回自己的眼睛。
他想看清靳樨的神情。
然而视线矇昧,一片荒芜,他好像被钉在了这张塌上,不断吸气,每次企图离开,都被抓着脚踝拉了回来,兵荒马乱中,他抓住了冰冷的木质栏杆,留下清晰可见的指痕。
半晌靳樨微微抬起身,维持着这个姿势,只见漆汩的嘴唇微微启开,因充血而变得赤红,连这张脸颊都微微发红,渗出密汗来。
漆汩看不见,故而靳樨那种幽深的眼神无人欣赏,只能一同交付于这个寂静而深远的午夜。
靳樨的指腹眷恋地从漆汩的眉骨、眼角摩挲而过,哑声问:“酒好喝么?”
然而此时漆汩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烈酒的气味也麻痹了漆汩的嗅觉,他一口气没倒上来地顿住,似乎已经遗忘了该如何呼吸。
“什、什么?”他恍惚地问,一滴清泪从眼角渗出,滑进鬓发里去。
靳樨于是慢条斯地又问了一遍,却不及漆汩回答,又拦腰把他捞了起来,按进怀里,这一下可谓是翻天覆地,漆汩险些以为自己五脏六腑移了位,眼前不住发白,感觉全身的毫毛都炸了起来。
“你——”
漆汩搜肠刮肚地寻找骂人的词汇,但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只听靳樨带着点不寻常的微妙笑意在他耳旁问:“我怎么?”
“……”
漆汩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干脆一口咬在靳樨颈边。
靳樨扶着漆汩的脑袋,由着他咬,涌出的鲜血也沾在了漆汩的身上,犹如某种刻骨的血誓。
快日出的时候才勘堪消停下来,漆汩困得要命,只记得被抱着过去擦了擦身子,连什么时候重新躺回来的都已经不记得了,他在靳樨怀里翻了个身,嘟嘟囔囔。靳樨低头仔细辨认,然而那些只是无意义的梦呓,但靳樨还是觉得很好听地笑了笑,手中拢着漆汩的长发,在他鬓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翌日清晨,靳栊和琥珀你一口我一口地在饭厅里分点心,靳栊腮帮子鼓鼓,眼睛瞪得老大,少顷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呢?”
靳樨不是一贯起得很早吗?
闻言,在旁白喝汤的霜缟君的嘴角压不住,继而所当然地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元璧慌忙扑过去奉上一杯清水,继而轻拍她的后背,霜缟君今天从露面开始,就带着一脸古怪的笑容,靳栊和琥珀面面相觑,靳栊茫然道:“我说错话了吗?”
元璧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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