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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懋道:“或许吧。”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清脆动听的玉饰相撞的声响,禁军互看一眼,面对盛装的翁寿冷漠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皆后退一步,丹墀上的太子懋含笑道:“寿儿,你来了。”

翁寿堂而皇之地穿过巫官,站在光华可鉴的地板上,裙裾拖地,下巴倨傲地抬起,长眉入鬓,眼神从拦路禁军脸上划过,有人迟疑地道:“手无缚鸡之力,放进去吧。”

“……”

翁寿一言不发,就那么等着,等着禁军为她开道,方才迈过门槛,走了进去,神态自然,不动如山,她走过靳樨、漆汩与公鉏白身边时,当啷扔下一把短刀,公鉏白看一眼直接炸了:“密懋!你动我师兄!!!”

话音未落,公鉏白跟只豹子似的扑上丹墀,毕秋与葛霄一同架住他,公鉏白眼里冒火:“密!懋!”

太子懋把翁寿护在身后,安然道:“他没事,你放心,我只是害怕母亲拿你做文章于是提早未雨绸缪而已,没料到葛大人愿意助我,真是多谢。”

葛霄正要把公鉏白踢下来,忽然靳樨如风,正面给了他一掌,葛霄不得不松开公鉏白,趔趄几步捂着胸口笑道:“大君子,你可是欠我一份情,真的要如此这般么?”

“现在这般田地。”靳樨冷冷道,“你要说便说。”

快天亮了,天穹已经开始微微地透光,犹如一盘水银融了婵娟,漆汩心想这一晚是在太漫长了。

“啊——”王座上的密章突然爆发出一声吼叫,像是听到了什么魔音一般全身痉挛、瞳孔颤抖,鹿后下意识地走上来却又在两步外不动了,就看着密章抽搐了足足半柱香,殿内充斥着密章非人而痛苦的叫喊,到最后他身上的虚汗都浸透了厚重的礼服,就像很多年前密竞临死前流出的血。

所有人都被密章突如其来的发病吓着了,葛霄正要找幸玉,忽然想起那玉已经碎了,太子懋置身事外地观看密章发病,犹如在看杂耍,回头平静地对翁寿道:“原来是蛊。”

“不……不——!”密章狂喊,同时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太子懋一挥手,五六个禁军围上来,把密章死死摁回王座上,角落的宗伯终于憋不住:“住、住手——那可是陛……”

“闭嘴。不然杀了你。”太子懋笑着,对鹿后行礼,“还得多谢母亲下手。”

鹿后的手微微颤抖,抿嘴,没有说话,太子懋转向子人真,所当然地猜道:“那东西是你为母亲找来的?”

子人真没有否认,道:“西南群山耸立,自然什么奇事都有。”

“不是他。”鹿后突然开口,冷静地盯着发狂的密章,重复,“不是子人真。”

不是子人真还能是谁?

密章语无伦次地道:“大、大哥……”

众人竖起耳朵,只听密章仿佛喃喃自语道:“……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为什么还会救我?”

密竞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快得密章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只是感受到了身上的重量和后脑勺撞击地面的闷痛感,万箭穿心,到底有多痛,为什么太子大哥不闭眼,为什么大哥要对他说:“不要怕。”

为什么大哥要说:“你要当太子的话,我会让给你的,就像王伯让给父亲一样。”

密章浑身冰凉,犹如浸入冰水。

“那蛊……何必下呢?”大哥叹息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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