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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樨“?”

靳樨正要来看,漆汩忙阻止他探来的手:“没事!没事!”

靳樨的疑惑更重,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拎起漆汩面前的一杯未动的热茶,仰头一口气全喝了,对漆汩说:“走了。”

“哦哦哦哦!”漆汩忙起身,与子人真道别,在喧天喝彩的背景音里同靳樨一同离开。

出禁军卫后,漆汩平复心情,又觑着没人,于是凑上来拉了拉靳樨的袖子,小声问:“方才是看到了什么吗?”

靳樨似乎没有预料到漆汩注意到了,片刻后才道:“有个人,但不知道是谁。”

“连你都没看出来?”漆汩喃喃问。

靳樨语气平淡地说:“谁说我就什么都能看出来?”

“方才子人将军说你曾带着几百兵就破了庸的大军。”漆汩忍不住真心诚意地说,“真了不起。若太子当年知道你这么厉害,或许会求着你留在那儿。”

靳樨道:“你说天子?”

“是啊,他如今是天子了。”漆汩笑起来,“我都忘了。”

“天子又怎么样。”靳樨满不在乎地说,“他说了我也不会留。”

“破庸军的时候,你想起来你的来处了吗?”漆汩问。

靳樨点头:“那年年初,夫子就云游四海去了,而后我再未见过他,于是决定回乡。”

“大巫好像同夫子认识。”漆汩突然说。

靳樨说:“是他让你记起来的?”

漆汩点头。

“我不是很清楚,他们似乎没有公开见过面。”靳樨说,“那年,我得病高烧,母亲消失了三个月,将夫子请来,夫子于是把我带走,一边治疗一边周游,拜过肜、庸、炚、陈四国的神坛,最后才去西亳,然后才完全好起来。”

“你去过好多地方。”漆汩有些艳羡地说,未几又问,“你去过雪山吗?看过大海吗?”

靳樨答:“嗯。”

一路上,漆汩都盯着靳樨的背影,羡慕得心里冒泡泡。

又过了无所事事的好几天,绎丹立了冬,虽没下雪,却越发冷了。

漆汩上午和琥珀一起在被窝里睡懒觉,下午看看书或者围观公鉏白和臧初打架,天气迅速地冷了下来,而后漆汩又开始贪恋炭盆的火,不爱出去吹风。

李淼曾来过侯府一次,右手手指光秃秃的,他却不见低沉,只说是准备要回沙鹿了。

“知道了。”靳樨说,于是拜托他扶灵。

漆汩在门外遇见行色匆匆的李淼。

李淼看出他的担忧,说:“无妨,形体俱是身外之物。神明会记得我的祝祷。”

第二日李淼就为在刺杀里死去的府兵扶灵,与其同行的还有一架装满书册的马车,侯府的人送出城外,启程的前一刻,李淼下车来,衣裾,跪伏下来,有条不紊地磕头。

他明明没有开口,漆汩就是猜出了李淼要说什么。

“神明在上。”李淼虔诚地说,“愿我王万寿,愿肜万年。”

说罢,他遥遥凝望神坛与王宫的方向,措置有方地起身再度向靳樨告别,转身上车,离开了这座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次造访的王都。

漆汩发现靳樨少见地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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