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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快来快来。”靳栊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只是高兴地从阿七的臂弯里捞起琥珀,兴高采烈地蹭蹭猫脸,接着用另一只手扯着阿七的袖子往屋子里走,边走边念念叨叨地说,“我寻来了些好东西,说人家的猫很爱吃,不知道琥珀爱不爱吃。”
阿七被靳栊的话吸引去注意力,只好答应着,随他一起进了屋。
两人都进屋后,院门外复归安宁,那本该走远的身影却突然停下来,回头遥看禁闭的门户,里头的玩笑声与绵绵的猫叫都顺着西北风吹出来,压过了飘落枯叶互相碰撞的声音。
时间过去了很久,靳樨依然停在原地,没有往回走,也没有离开。
靳樨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珠子生得极黑,平素又总是板着脸,任谁碰到了都要本能地避开他的眼神,迎面而来的仆人都不敢向前,在远处迟疑好大一会,不明白大君子有什么打算,最终还是决定绕远路。
靳樨就一个人呆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
过了很久很久,靳樨沉默而若有所思地走向祠堂。
八月中到九月中是亡母的祭月,父亲靳莽习惯性地撇下一切俗务,不分昼夜地扎进宗祠,寸步不出,很多事一半由靳樨负责,另一半交给手下的门客滑青处。
靳樨记得今日天不亮的时候,仿佛从肜都绎丹来了一伙人,却没有大张旗鼓,不知道具体来的是谁像是冲着父亲去的。
靳樨想着,人已经走到了祠堂前。
里头走出位捧着书卷的门客打扮的男人,鬓边生了些白发,颈侧一块硕大的青斑,看模样年轻时定然也是个风流人物,他看见靳樨,道:“是阿樨啊。”
“滑叔。”靳樨道。
“你爹就在里头。”滑青努了努嘴,压低声音,“绎丹来人了。”
靳樨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
滑青道:“是太子——懋殿下的人。”
当今肜王密章膝下有二子,长子忌、幼子懋,长子忌为太子,为人仁慈温和,私下里总有人说太子忌像极了密章的兄长密竞,若不是当年密竞病亡,密章不一定能坐得上王座。
因而朝中朝外,都极为看好太子忌。
而滑青却说“太子——懋殿下”。
滑青知道靳樨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吗,并不多加解释,只道:“重立储君的诏书过几日就会送到沙鹿。”
靳樨略想了想,问:“意外?”
“嗯。”滑青说,“意外。”
靳樨微皱皱眉,这时,从祠堂里传出他父亲的声音:“是老大吗?进来吧。”
“那我……”靳樨对滑青道。
滑青善解人意地让出空位置:“快进去吧。”
靳樨点点头,推开祠堂的门,深色帷幕后的高台上,是靳家先人所有的灵牌,长明灯分列两旁,日夜不息,他的父亲靳莽盘腿坐在蒲团上,望着亡妻与祖先的灵位。
靳樨一撩衣摆,在另一个蒲团跪好,先向母亲的牌位磕了个头,而后道:“父亲。”
“我年轻时要离沙鹿而去,那时我的父亲不同意,我没能赶上最后一面,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他极力反对的原因是什么。后来我认识了你母亲,有一天,她也说王都不可久留,我很奇怪。”靳莽忽然笑了一下,“因她从来都是好胜之人,我每次懦弱、要退去,都会在她的目光下感到自己一无是处。但那是她第一次劝我离开,我已准备要辞官了,但还是悔之晚矣。”
靳樨静静听着。
靳莽却收住话头,缅怀的话一开口就难以结尾,伤痛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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