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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前,年轻的靳莽单枪匹马地闯入王都,在古老的宫殿下许下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誓言,要助大肜开疆拓土、问鼎天下。

当时所有人面面相觑,肜王陛下也踌躇万分,而呆立一旁的二殿下王子章却动容不已,愿以亲身性命为他担保,最后在太子竞的劝说下,肜王终于赐下兵符。

后来靳莽果真领军咬下了盘踞在肜国西方边陲的小国,从此那崇山峻岭也均归入肜国治下。

多年以来,这些国家凭借古怪地势与肜国周旋,从不肯献上王玺称臣,被肜王室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以血肉之神求得神明显灵,肜王听闻靳莽大胜,大喜过望,凯旋之际亲自增开祭典,将靳莽的名字上禀神明、下呈先祖,足以看出此役功在千秋。

之后顺成章的,靳莽被肜王认作义子,宫廷内外均以“殿下”称呼,太子竞及章殿下也将其视为血肉兄弟。

——直到这个时候,沙鹿城的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沙鹿竟养出了这样一位英勇无畏的将军。

而那座府邸依然沉默着,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苏醒的那一日的到来。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拎着酒,慢悠悠地从街角踅到一幢不甚阔气人家门口。

门口的匾额上写着“沙鹿侯”的字样,乍眼看威严赫赫,但细看去,却又都是旧物,只有那块匾崭新得发光,侯府近旁也没什么闲杂人等,两名守卫站得笔直,倒像是军中的人,偶尔几只麻雀在没心没肺地追赶飞舞的落叶。

拎酒老者头也没抬,径直走到小门。

守卫见怪不怪,其中一名甚至开口笑道:“靡老,买酒回来了啊。”

“嗯啊。”靡明随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算是回答,接着便进了门,咂摸咂摸嘴里的酒味,脚步稳健地向东南角的猫房里去,在门槛上留下了一撮飘来飘去的杂毛。

这个时候,猫房里十几只猫都像饼一般瘫在院子里假寐,只有尾巴时不时摇摆,散落的毛在风里摇摇欲坠,角落里有名癯瘦的男子正低头填食填水,闻声抬头道:“靡老。”

靡明呼啦喝了一大口酒,转而问:“阿七呢?”

沈焦的动作没停下,屈起的胳膊往屋子里指指:“睡着呢。”

“热退下来没?”

“差不多。”沈焦答,端着水碗,在冷风里哆嗦一下,“怕是降温降得急,没及时添衣,这才着了凉。”

靡明扫视一圈,刚想问点什么,沈焦抢在他开口之前道:“琥珀在他边上陪着,赶都赶不走。”

“这猫——”靡明笑了一下,旋即摇摇晃晃地往屋子里挪。

沈焦盯着老者的身影消失在秋日的阴影里,久久没有动作,直到一只突然蹦到他怀里的小猫打断他的若有所思。

这只猫浑身雪白,一团糯米丸子似的,咪呀咪呀地讨他摸。

沈焦忙抱起它,给它顺毛:“又被欺负了?”

白猫只顾着呼噜呼噜,没有回答。

靡明推开门,见屋内半明半暗,像一顶硕大的纱帐。

榻上躺着名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上下,陷在被子里只露出煞白的半张脸,颊上的坨红还未散去,一头虚汗,捂得好不可怜,眉头紧锁,起皮的嘴唇偶尔开合,露出隐忍的惊惧神色。

他长得十分好看,如同一块阳光下的暖玉,触手却是凉的。

枕边有一只玳瑁色的小猫,团成一团打盹,睡得肚皮上下起伏。

靡明在床沿坐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小猫醒了,半眯着眼,毫无戒备地伸了个懒腰,转身朝向少年人的面容,继续呼呼大睡,靡明低头打量少年人未长成的眉眼,伸手摁住年轻人的眉心。

“五年前,也是这几天。”靡明说,“你梦见了吗?”

年轻人在噩梦里挣扎良久,皱起眉头,半晌从口中憋出两个含糊的字眼:“……天、天子……”

“五年前,你这样求过天子,对吗?”靡明叹息一般。

“……”

“昔年大成先祖令天下归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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