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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整个青云寺的气氛都变了。
那些个闻讯赶来的官员们面面相觑,皆是被洪明这番话惊到了。
他虽以致仕,可从前在官场上名望颇高,他的话便是到了如今,也是极具份量的。
当初洪明在先帝大权在握时离开了权力中心,很多人私底下都有过猜测,觉得他是不想要跟太后一脉的魏家相争。
毕竟他已年迈,又膝下无子。
先帝登基后,魏家作为外戚,理应更受重用才是。
而如今的魏家权势,可远胜于当年。
他明知如此,却还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莫非,这其中当真有内情?
当着所有人的面,洪明沉声道:“此前,先帝还是恒王时,在京中不受重视,太上皇偏疼誉王,还一度想要越过先帝,立誉王为太子。”
他口中的太上皇,便是淮康帝。
只是身为臣子,不能直呼其名号。
这段往事,在场的不少官员也都是知晓的。
淮康帝子嗣众多,先帝虽是中宫嫡出,却始终不得宠爱。
后续先帝能够杀出重围登上了帝位,只怕是许多人都想象不到的。
“此后,誉王结党营私,且在宫中肆意安插眼线,声势尤为浩大,朝中誉王一派,更是数次为他请立储君。”
“可先帝乃是中宫嫡出,按制按理都不当越过先帝,改立誉王。”
“立储之事不顺,誉王便对先帝起了杀心。”
淮康帝时,储君争夺确实尤其激烈。
即便过了多年,此时被洪明提及起来,那些事情仍旧历历在目。
先帝登基后,早给这些人和事定了罪,其中,又属誉王获罪最多,和其有关的官员,后续皆是遭到了清算。
这些事都是朝中人尽皆知的,只是不清楚那周瑛曾做过什么。
“其中之最,当属淮康二十一年。”洪明说话间,看到了青云寺外的禁军有了动作,他神色微顿,加快了语速:
“宫中宴席,誉王买通了宫中宫人,将先帝敬奉太上皇的酒,换成了毒酒!”
“在先帝敬酒时,太上皇不知为何,起了疑心,与先帝换了酒盏。”
“先帝毫无察觉下,险些喝下毒酒!”洪明微顿,抬头看到了魏太后的仪仗队,当下提高了声音:“千钧一发之际,是周太妃及时赶到,为替先帝证明清白,不惜以身试毒,将那盏毒酒饮下!”
这件事情的原委究竟如何,其实也不太重要了。
但这件事情导致的结果,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淮康二十一年?”有官员回忆了下,想到了些什么,随后忙道:“好似那年誉王确实在宫中犯下了大错,被太上皇当朝斥责,还罚了许久的禁闭。”
这么一来,便能对上了。
誉王之所以被淮康帝重罚,想来就跟这毒酒之事有关。
“放肆!”只是还没等这边的官员想清楚,那刚刚赶到青云寺外的魏太后,便已经直接开了口。
魏太后很明显也是刚收到了消息,她脸色难看非常,目光落到了那佝偻着身子,跪在了青云寺外的洪明身上。
“从前宫中的旧事,也是你配提及的?”魏太后眯起眼睛,打量着他:“洪明,你可是从前的帝师,如今离开朝堂几年,竟是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洪明低声道:“请太后娘娘恕罪!”
“正是因为草民从前曾为帝师,便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太妃落难。”
“周太妃舍出性命救下了先帝,于我大梁而言,便是功臣!纵是太后娘娘对她有着再多的误会,也万不该这般对待先帝恩人!”
“若先帝泉下得知,旧日恩人竟是遭到了这般对待……草民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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