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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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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合这句话连同甩过去的两巴掌如同打在孙黎黎脸上, 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会做个人。

孙黎黎爹爹是丞相府的正君,干爹是当朝长皇子,作为丞相的嫡子他几乎是娇惯着长大,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向来只有他的人抽别人巴掌的份儿, 就没有别人抽他的人、还接连抽了两巴掌的情况。

孙黎黎气的伸手指着蜜合, “狗奴才,你大胆!”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孙黎黎张狂骄纵, 出门必带打手, 但凡看不惯的奴才下人他都着人打过, 要不然今天也不会一言不合就让下人去教训云执。

不过就是个商贾之家的庶子,打就打了。

而现在,他派出去的家丁被时清身边的丫头拦住一连扇了两巴掌,脸都肿了起来,可想用了多大的手劲!

蜜合跟夜合都是时清从后院提拔上来的, 干惯了粗活力道自然大。

蜜合还好一些, 府里留下的夜合被提到主屋伺候时清之前, 是在后院里劈柴的。

时清那时候学弓箭, 特意挑的两人,为的就是能帮自己拔箭跟提弓。

蜜合打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她家主君也是这种货色能打的?

侮辱谁呢。

时清悠闲的走下来, 语气轻飘飘的跟孙黎黎说,“你这下人不懂事, 我让人帮你教训教训他, 谢就不必谢了, 随手帮忙而已。”

她心肠好, 没办法。

时清拉了圆凳坐在云执身边, 示意小二把茶水跟瓜子端过来。

没点眼力劲, 这还要她教。

孙黎黎刚才说出去的话被时清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脸色难看极了。

他脸型比较小,按理说是典型的美人瓜子脸。

奈何他眉眼骄纵,这份戾气弱化了长相,只让人觉得气势太盛不好惹。

孙黎黎哪里肯善罢甘休,今天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时清两口子打了脸,他以后还怎么有脸出门来巴宝阁,又怎么好意思去见沈郁哥哥。

偏偏家丁灰头灰脸的夹着尾巴双手捂着脸回来,更显得丢人。

“没用的东西,滚回去。”孙黎黎脸红脖子粗,厉声呵斥。

“时清,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他转身瞪着时清。

“知道啊。”时清把瓜子盘递给云执,让他抓一把。

“你既然知道,还敢这般放肆!”孙黎黎看向蜜合,“你若是让这奴才自扇巴掌两百下,我便当今日这事没发生过,要不然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蜜合站在时清身后,连个眼神都没给孙黎黎。

时清笑了,“你扬言要打我夫郎,还要我的人给你赔礼道歉自扇巴掌,你是谁我知道,但我的确不知道你脸居然这么大。”

“再说了,”时清顶着孙黎黎杀人的目光幽幽开口,“你是什么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家店又不是你开的,我家蜜合也不是你的人,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左右又不是她儿子。

她才不在乎孙黎黎是谁的种。

云执凑头惊诧的跟时清小声说,“我刚才就是这么讲的。”

可见他受时清影响有多深。

可惜别人不知道,别人只当这妻夫小两口感情好,如胶似漆,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大差不差。

这种场景落在孙黎黎眼里,就成了佐证时清跟云执成亲前就私相授受的证据。

“不要脸。”孙黎黎看云执,“你这个身份,到底是怎么才能嫁给时清的你心里清楚。”

今天人多,流言要是被孙黎黎这么传出去了,云执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云执吵架不行,时清替他出声讥讽,“你又知道了?你是趴在云家墙头上看了,还是躲在云执床底下听了,不然你一个深闺中的男子,怎么能知道别人的事情?”

孙黎黎如今是待嫁闺中,虽然骄纵,但是清白方面的名声只要是男子都会比较看重。

他明知道其中的厉害性,还是当众说出来诋毁云执,可见心思歹。

说起来像是为沈郁出气,然而私心里是什么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就是没想到时清被沈郁退婚后找了个更好看的吗,心里不平衡。

今日进门时看见云执长相的那一刻,孙黎黎就不受控制的产生嫉妒跟厌恶。

跟清清冷冷的沈郁比起来,云执多了份少年意气,气质更辽阔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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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应该找个难看的男子,且日子过的一日不如一日,这才显得沈郁哥哥跟她退婚是正确之举。

然而现在,时清娶了夫郎,分派了职位,生活过的极其滋润,沈郁却依旧没出嫁。

两相对比,明明主动退婚的人是沈家,但是看起来时家过的却更好。

好像同意沈家的退婚,是时家最明智的选择。离开沈家没娶沈郁,时清过的越来越好。

孙黎黎将自己归为沈家一份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时清过的越好,就越显得沈郁不嫁给她是个错误,显得沈郁没有眼光,有问题的人是沈郁。

孙黎黎朝时清轻呵一声,眼神轻蔑不屑,意味不明,“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肯定是时清早就跟云执好上了,长皇子爹爹听到风声后才主动去退婚,要不然他怎么会选在时家办宴庆祝时上门。

时清高中探花却被公然退婚,一度成为京中的笑柄。

若不是她做的过火,长皇子爹爹为何这么不给她脸面?

至于后来帮时清主持婚宴,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还真当能粉饰一切了。

“还真是人不要脸怎么都能活,我当你是个男子给你几分薄面,你是给脸不要脸,非要我把难听的话说到你脸上你才甘心。”

时清疑惑。

“你一个未出阁的男子,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心里都没点数的吗?什么话能乱说什么不能乱说,你两个爹是没教过你吗?”

“你每开口造谣一句,都说明你家教不行跟你本人爱嚼舌根。就这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比脸皮厚度,皇宫拐角处的城墙都自愧不如。”

“亏得云执已经嫁给我,但凡换个没出嫁的,被你三言两语抹黑,以后就是没点什么都能传出点什么。”

“你今天咄咄逼人上来就要为难我夫郎这架势,知道的呢,明白你是出门必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嫉妒云执呢。”

时清嗤笑,“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你怎么都得不到的人。”

她这么一说,众人思维都跟着被带偏了。

本来以为孙黎黎是没事找茬,现在好像明白他要打时主君的原因了。

男子间的嫉妒嘛。

巴宝阁许掌事连同一干小二都站在柜台后面看热闹,一脸的了然。

要说孙黎黎看上时清也不奇怪。

小时大人那明媚昳丽的长相跟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还是挺有欺骗性的。

单看长相,满京城女人没一个能比过她的,但凡小气抠门的名声没有名扬京城,想要嫁给她做小的男子都能踏破时家的门槛。

毕竟时主君云执身份地位不高,只要嫁进时家做小,那还不是随便把云执拿捏在手里。

“原来是看上小时大人了啊,怪不得迟迟未议亲,因为之前小时大人跟沈家有婚约在身,结果后来刚解除婚约就被云家截胡,怪不得要为难人时主君。”

“原来如此!”

“这么一说就合理了。”

别说别人了,就是天天跟时清朝夕相处的云执都快被忽悠的相信了。

若不是知道时清跟孙黎黎今天是头回见面,他都要以为孙黎黎上门追过时清好几回,对她情根深种呢。

合理?合理什么?!

她说的分明是乱七八糟的歪理!

“我看上你?”孙黎黎气的跳脚,恨不得一鞭子抽烂时清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时清故意气他,“我懂,口是心非嘛。不要狡辩了,喜欢我的男子那么多,你在里面真不算什么。”

“……”云执侧头看她,默默地听她吹。

“我才不会看上你!”孙黎黎咬牙,“你做梦。”

时清啧了一声,嗔笑,“逞强。不过是吸引我的把戏,我懂,但我不上当。”

她几句自顾自完全不听别人解释的霸总语录差点把孙黎黎活活气死。

“你、你不要脸!”孙黎黎指着时清,

万一有人把他喜欢时清的谣言传出去,他还怎么嫁给钱焕焕姐姐。

“我要撕烂你的嘴!让她们看看我是不是喜欢你!”孙黎黎扬声开口,“来人呐,给我打她,出了事情算我的。”

巴宝阁门口一左一右站着孙家的侍卫,听见孙黎黎的声音后,两人单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走进来。

孙黎黎目露骄纵,“时清,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他觉得时清是一个文官,蜜合也就力气大点,至于旁边的云执跟鸦青根本不配放在眼里。

教训时清,两个侍卫就够了。

今日他跟阿姐出门,共带了四个侍卫,阿姐去买别的东西,便留下两个保护他,看来真是留对了!

本来翘着腿靠着身后桌子看戏嗑瓜子的云执,在看见两个拿着刀的侍卫朝时清压近后,面上一收瓜子一放,动作飞快的伸手拿过桌面上等着镶嵌宝石的青剑。

脚尖在地面上转动,衣摆成圆,便稳稳地挡在了时清面前。

他扬眉,剑从左手换到右手,“想动她,得先过我这关。”

时清八风不动,连眼皮都没抬,该怎么嗑瓜子还是怎么嗑瓜子。

打架的事情她不行,得换云执来。

两个侍卫彼此对视一眼,眸中都露出“不自量力”的讥讽笑意,“滚开。”

一个男子而已,逞什么强。

她俩拔出腰间佩刀。

云执挽了个剑花,剑依旧没出鞘。

许掌事一看事情不妙,这才出声劝和,“店里东西贵重,别在店里打。都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玩笑而已,动动嘴皮子就算了,怎么能真的刀剑相向。不如看在巴宝阁的面子上,这次就先算了吧。”

“算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孙黎黎双手抱怀,“打!若是打坏了东西都算我孙家的。”

许掌事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有人掏钱弥补损失,她不介意跟着看个热闹。

孙黎黎讥讽的看着时清,拉踩道:“我可不是某人,以抠门穷酸闻名。”

时清微微扬眉,“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孙黎黎都发话了,两个侍卫自然唯命是从。

云执朝后看了眼,就这么默契的瞬间明白了时清的意思。

他用剑鞘档对方砍过来的刀,同时调整自己站位,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将轻敌的那个侍卫踢飞撞上旁边摆着各种花瓶玉器的多宝格。

花瓶玉器这种东西,脆的很。

被撞击后全都从架子上掉下来,哗啦啦碎了一地。

声音那叫一个悦耳好听。

都是银子从孙家流走的声响。

时清扬声跟许掌事说,“快清点一下碎了哪些,孙小公子说他孙家全价赔偿。”

不是有钱任性吗?

那就让你任性个够。

孙黎黎瞪她,时清钦佩地鼓掌,“孙小公子阔绰,花钱听个响,跟穷酸闻名的某人完全不同。”

这种豪气,没个三年脑血栓他也干不出来啊。

孙黎黎不看时清,发狠的跟另一个侍卫说,“给我打,不要顾忌他是男子!”

他斜眸睨时清,故意说,“打死算他命贱!”

两个侍卫本来觉得云执是个男子,就是拿剑摆摆架子,没将他放在眼里。

直到云执一脚踢飞一个才认真起来。

云执一人打两个根本不在话下。

他就始终护在时清身前不远处,怕两人有一个去偷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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