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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恐怕不符合家主对您的要求……”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鉴于我很大可能是下一任家主,我劝你不要有阳奉阴违和偷偷报告给家主的想法,毕竟悠介(保姆的孩子)还在呢。”
他歪头示意了一下正院中奔跑的某个男孩。
如此清醒到冷酷的孩子,她收起了自己有些轻视的不敬想法,对方的威胁绝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会做到。
保姆清楚流淌在这个姓氏中一脉相承的冷血。
她的指尖忍不住颤抖起来,混杂着恐惧的激动暴露了她不平的心境。
保姆怀着十二分的尊敬重新朝太宰治鞠躬行礼,用极其尊重的语气说道:“是,谨遵您的要求。”
她的顺从只是让太宰治更加真实地了解到眼前这个世界的虚幻和光怪陆离。
永远做着无用功,追逐着一切的人们,像是易被驱使的羊群,毫无章法地奔跑在荒原之上。
一辈子忙忙碌碌又碌碌无为。
像是在度过无比相似的循环。
一眼望到头的命运,不断重现在每个人身上,给予逆来顺受和软弱以可乘之机。
他讨厌这份命运。
年幼的太宰治在学完他认为有用的课程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家族。
庞大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家业并不能拖住他一丝一毫的脚步。
父亲的认可和赞赏再也没成为过以爱之名束缚他的工具。
责任和义务不过是世人强加于他身的枷锁。
他一个人来到了横滨。
他试图跟着森鸥外,从最黑暗的地方寻找到人性能够挣扎出来的光芒。
也或许他只是想着找到一个稳定的锚点,让他紧紧攥着船锚,好浮出水面喘口气。
然而环顾四面,大家都摇摇晃晃,自顾不暇。
大家都不过是在一个更大的牢笼里妄想逃出去。
躲在鱼缸里的金鱼奋力想要跳出玻璃缸,可是跳出去之后,水塘里的金鱼也依旧无法触碰到另一个世界。
望望天,望望地。
太宰治站在顶楼的栏杆边往下望,就像他多年前望着水池里的金鱼一样,冷眼旁观着一模一样的世界。
世界不过是一个巨大又可笑的鱼缸,是神明最无趣的玩笑。
而太宰治想要的那枚糖果,不过是鱼缸里最轻而易举能拿到的东西。
他可以轻而易举凭借自己的样貌从老人和女性那里骗来关心怜悯的糖果,可以凭借自己的无害感从对手那里骗来轻视的糖果,他可以通过交换自己的能拿出的一切得到这枚糖果。
唯独在灵幻新隆这里,他什么都不用拿出来。
不用假笑的很夸张,不用试图展示自己能为之所用的地方,不用给愚蠢的金鱼抛下作为“诱饵”的果实。
他是不用努力也能得到糖的孩子。
灵幻新隆就像太阳。
太阳肆无忌惮地照亮身边一切的人和物,丝毫不在意对方是不是一被灼烧就融化的冰块。
太阳给每个人都播撒着同样的光辉,也丝毫不在意是否有人想得到偏爱。
他温柔的偏爱或许是给徒弟们的,然而徒弟也只是一个代名词。
太宰治看的分明,他对于徒弟的偏爱中掺杂着责任心、怜悯和成就感在内的种种复杂的情感。
他要的是更纯粹的偏爱。
如果认可了徒弟这个身份,他就会被灵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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