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0(1 / 2)
炭火旺盛,猩红色刺眼。
浓郁的肉香味勾人食欲,空气中弥漫着夏日时节独有的清凉,风一吹,便隐隐传来些微腐朽的土腥气息。
站在烧烤架前暖和,热乎乎的。
乔言不再犯轴,默许周希云挨在旁边,,等串儿熟了再坐架子前歇歇,百无聊赖地拿来两罐常温汽水,搁一罐放左手边。
周希云捡起那罐汽水,单手拉开铝环。
乔言抓起一大把蔬菜铺架子上,一边喝东西一边轻飘飘说∶"不是给你的。"
周希云置若罔闻,添一串西蓝花上去。大小姐先开尊口, 轻声问∶"这几天在忙什么?"
乔言给西蓝花刷油,浓密卷翘的眼睫颤动。"不忙。"
周希云接道∶"伯母说你工作多,抽不开身。"乔言反问∶"我妈找你了?""没,只是前两天碰上了。"
"哦。"乔言说 也不解释,"还行吧, 没啥事。"周希云∶"嗯。"
乔言又说∶"除了你们公司那个陈恪下了个大单, 别的都将就。我之前休假次数太多,最近得补回来,该轮到容因休息了。"
近况不是秘密,讲讲也无妨。
"周姨呢,最近还是天天往公司跑?"按理讲该反问周希云本人, 但乔言绝口不提,宁肯问及不相干的周慧文。
周希云回答∶"昨天和今天都在家里,没出去。"
靠烧烤架太近了,温度灼手心,有些烫。乔言收收胳膊,嘴皮子翕动,正欲再问点其它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抬手勾了下因低头而垂落的碎发,盯着烧红的炭瞧了几秒钟,然后低低应了声∶"这样。"
肉串冒出来的血水滴落,噗呲一下,汽化蒸发了。
周希云也搬来一条凳子坐下,哪儿都不去。
乔言不大想搭理这人,稍稍转开身,留半个侧影给对方,她心里头不爽利,今晚的心情略差,胸口发堵不舒服,不愿意再浪费口舌,觉得没劲儿。
然而周希云没安静太久,不多时突然伸手过来。
以为这是要干什么,乔言顷刻间就感知到了,当即防备地紧了紧手,转头看看。
不过周希云没碰她,只是上前翻动烤串。"叶子快烤焦了。"周希云说,胳膊肘无心挨到乔言。
乔言低眼瞅瞅,拧巴道∶"那是非菜。"再是一句∶"离我远点。"
"地方就这么大,"周希云说,"并排站只能这样。"
这是个小型烧烤架,不到一米长,本该适用于单人操作,或者两个人面对面。
乔言霸道,耍横地往周希云那边抵了抵腿,意欲把整个地方都占完。但动作幅度不够大,毕竟是在外面,小小的一个举动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于周希云来说只是轻轻地被踢了下,却不足以被推开。
周希云不动如山,继续翻烤蔬菜,待差不多了就转放到托盘里,递给旁边的熟人朋友。
乔言不服气,瞪周希云一眼。"那是我要吃的。"
周希云举着肉串,"你不是吃这个?"
从托盘里捡起一串烤蘑菇,乔言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要吃这些了?"
自是没有,没讲过。
但某人打小就爱吃肉,哪里用得着专门知会提醒。
周希云又放几串蔬菜在架子上,"要不要辣椒?"
乔言不吱声,兀自拿起调料瓶对着蔬菜抖几抖。"我自己来,不用你好心。"
全然不领情,不接受周希云的接近。
两人的相处一直都怪怪的,这会儿更是没有征兆,周希云的靠近来得莫名其妙,乔言的怪脾气也没头没脑。
双方默契不提前一回的荒唐,一个不解释,一个不承认,都不正视那件事。周希云未有道歉的意思,乔言亦不多话,但那不代表她俩的问题可以就此揭篇而过。
周希云的裙摆被吹起来了,险些撩到烤架上。
乔言眼疾手快抓住,帮其掖回去。
不经意的,忽而又不小心摸到了周希云的腿,触及膝盖往上一点的那一截。
周希云垂下眸光,瞥了一下。
风那么大,一收手必定还会被吹起来。乔言别扭帮这人捂着,憋了半晌,指尖不受控制地轻微抽动,瓮声瓮气说∶"让开些,别杵这儿捣乱。"
周希六说∶"我不妨碍你。"乔言利落道∶"裙子。"
周希云这才动了动,但不是离远点,而是自己掖着裙角。
二人的手再次碰碰,乔言掀起眼皮子,直盯着周希云。
周希云还是那副样子,该怎样就怎样,仿若什么感觉都没有,未有过多的触动。
乔言不乐意被碰到,直接反过来拍对方的胳膊。然后用方言嘀咕∶"大冷天显抽条.…."
周希云说∶"白天不在公司,临时参加了一场酒局。
乔言不吭声,之后一直都没话了。
仍是心里烦闷,焦躁得很,不愿意跟旁边这位有太多的交流沟通。
依然对方才那些感到不愉快,较为介意。
倒不是对邢远那个人有意见或不喜欢,其实无所谓,但就是说不上来哪儿憋屈,以至于见到周希云都不高兴。
乔言不掩饰自身的坏心情,也不装样子佯作无事,她用夹子戳翟肉,懒得听周希云的多余解释,索性闭紧嘴巴。
心头揪着,毛躁躁的。
邢远他们在这时候过来,到这儿找周希云。
有其他人在,乔言也不能再甩脸子,只得收敛些,安生下来。
邢远喊周希云去另一边见老熟人,一位才从市外回来的朋友。
"刚刚还在到处找你呢,行了,快过去聊两句。"邢远说,"这么久都没见了,他明天又要走了,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哪个时候。"
话都到这份上了,肯定得过去。
周希云把烤串都交到乔言手上,随着邢远几人到斜对面,与那位好友碰碰面。
乔言自始至终都不掺和,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
烤肉翻动不及时,一面都快焦糊,味道不怎么好闻。乔言动也不动,好半天才慢腾腾上手,将烤得黑乎乎的串默默拿开。
派对才刚开始,余下的时间还长。
>邢远的朋友都是能折腾的,一旦闹开了就收不住,一个比一个更玩得开。有人扑棱几下就坠到了泳池里,,落水的那个爬起来追着始作俑者打,不一会儿两个人又双双掉进去,其他几位年轻男人也加入其中。
池子里的水溅得老高,水花都打到了这边,差点就落到乔言脚背上。
乔言稳稳站定,瞄一下对面窈窕的背影,没兴趣关注那些男人。
周希云过去后就不再回头,与友人谈得融洽,很快就游刃有余地跟那些朋友打成一片。
这人身畔站着的还是邢远,距离隔得较近,斜跨一步就会肩并肩挨到一起。邢远乐呵呵端一杯香槟给周希云,不多时凑近些,在周希云耳畔低语几句,像是讲了什么悄悄话。
周希云听完也回话了,脸色温和。
无缘无故的,乔言心头更堵了,宛若不上不下地卡着一块石头,搞得呼吸都不咋畅快。
周希云没再回来,到后面还被一众朋友围着。
也不晓得这群人究竟在聊哪个话题,总有那么多讲不完的闲话,你一句我一句就没停过。一番推杯换盏,交际便这么逐渐打开。
乔言认识的人只有一小撮,没多久那两个伙伴也离开了,这边愈发空荡,没剩多少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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