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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我!害我不能看公子成亲……”
桃良自记事起便在兰室了,曲寒川待她很好,好吃的分给她,也教她认字,后来曲寒川突然失明,便主仆两人都被欺凌。
春竹被她推疼了,起身跟她扭打在一处。
“好了!”平沙三两下把两人扯开,让桃良先去梳洗,柴房的事等公子醒了再说。
“公子睡着了?”桃良不可置信的问。她家公子自失明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做噩梦,便是在榻上发呆,就像活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一样,孤独又可怜。
现下竟睡着了?
房内,曲寒川紧挨着墙壁醒来,起身时,手搭向旁边,榻上的余温让他怔了一下。
这侧没被褥,许是自己刚挪过。
“公子,桃良去梳洗了,小人平沙,是我家主人带进府的,他怕你不便,让我们来服侍,这位是我师弟度月,有什么吩咐可以喊我们。”
曲寒川怔了怔。
他自小独立,极近身的事比如沐浴,更换里衣等都是亲力亲为,所以纵然伺候的人都是丫鬟也不觉什么,而自失明后,便十分需要一个小厮随侍在侧。
可他已无法亲自挑选合适的人了。
曲寒川捏了捏锦缎褥面,问:“她,不会不方便吗?”
“我们少、”平沙顿了一下,“我们少夫人吩咐了,一切以公子的需要为重。”
曲寒川点点头。她行事纵然有些过,却是真的为他打算。
平沙稳重,只细节上并不妥当,拿来的外衫是绛紫色的,而里衣却是浅豆绿。胤红星皱眉,从衣架上取了一套月牙白锦缎衫,悄无声息的替下平沙。
他轻轻抚过他的肩。
曲寒川身量颀长却单薄,后背的蝴蝶骨纵使隔着里衣也能看得清,肩角直削,锁骨更是性感。胤红星将他的袖袍好,又将他转过来前襟。
曲寒川鼻翼阖动,闻到了脂粉味儿,“胤姑娘?”他问,说着便要后退着保持距离。
但肩被扶住,禁止他躲避。
大概是经历过昨夜之事,曲寒川觉得她再做什么好像也不足为奇,便不再挣扎。
没一会儿,两人一牵一出去,剩下被自家少爷嫌弃的平沙微微蹙眉。想他平常就是这样给度月搭衣,度月每次都会笑嘻嘻夸师兄好棒。
果然还是度月好。
“春竹吵到你了吗?”曲寒川问。他睡的迷糊,却也听到了春竹无礼的嗓音。
胤红星摇摇他衣袖,翻找活字:
【无 心】
【问她 后有人吗?】
凑不齐想说的,胤红星烦躁的皱眉,最后随便塞给他两个:【有我】
曲寒川却明白了。
她完全看懂了他的处境。
曲寒川不是不知道丫鬟们不忠心,昨日那么重要的场面都可以肆意而为,究竟谁是背后的推手?
只是他本就身陷囹圄,又担心反击不成,处境更加不堪——他连桃良都要护不住了。
胤姑娘几句话是在告诉他:不忠心的人要严惩,要审问,并且一切有她在。
曲寒川神色微动,点点头,让春竹上前,又着平沙唤来其他几个丫鬟,命她们一一跪好。
天光里,他面庞清俊冷冽,声音更冷:“春竹,过去事我统统不问,只问你一句,昨日婚礼你玩忽职守,是不是有人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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