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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无妨,只是有些……晕船惧水罢了。”

“晕船惧水?”阿文怔住:“你……你不是最不怕江浪的吗?从前夏日,还总带我们去江浪里采莲蓬……”

江晚月唇角的笑意渗出几分涩然。

坠入深冬冰窟,落水无人搭救,两次绝望时的挣扎,让她对江水的畏惧早已融入骨髓,望着起伏的江面,江晚月手指轻颤,她忘不掉在水中的无助窒息,方才在船上她面色镇定,其实早已心绪翻涌,恐慌无助的情绪涌向心头。

有人在甲板之下,轻轻叫她名字,和她说了许多和谁有关的,琐碎的,美好的日常。

“夏日的水面波光荡漾,有莲花,也有很多莲蓬,你说你喜欢剥莲子吃,还用荷叶做了一顶帽子……”

“记得吗,秋日的湖面有很多小虾和小蟹,但螃蟹太小了,待到日后,我们一起去捉蟹吃可好?”

船上那道温暖低沉,始终给她力量的声音,她听得出,是裴昀。

阿文上前还要再说什么,秋璃却笑着用话堵她道:“姑娘这般打听男子,莫不是动了春心?”

阿文脸一红,也未曾辩解什么,她本也是感叹几句,如今对江晚月的牵挂大过了对谢璧的好奇,忙去找到水壶递给江晚月。

谢璧一番话,说得众人面上都有了几分羞赫,他们竟轻信了流言,进了北戎的圈套,还诋毁曾经被无数渡江百姓敬仰的江小菩萨。

真成了过河拆桥,令人唾弃之人。

众人纷纷走上前给江晚月道歉,有些人面色尴尬,被江晚月澄静如江水的眸子一瞧,更是说不出话,半晌支支吾吾道:“日后姑娘你有了空闲,来婶子家坐一坐……”

江晚月含笑应下,对这些说风就是雨的众人,她的面上也并无几分怨怼。

秦朗始终站在远处,看着孙女从风浪中上了岸,她的笑意褪去了往日的青涩娇羞,愈发显出蕴含柔韧的坚定。

他总算放下了心。

没人知道,自从他听说江晚月要乘船过江一事,已食素至今,每日都要在关帝庙中烧香祈祷,保佑孙女平安。

还好,苍天有眼,这一关,她总算是过了。

望着望着,秦朗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

当时女婿治水遇难,女儿准备去江西寻女婿同僚了解情况,一时间,众人异样的目光纷纷看向女儿,有同情,有感叹,有幸灾乐祸在看热闹……女儿却比往日更加沉静,她收拾好行囊,带着年幼的江晚月踏上寻夫之路。

之后有将近一月,他未曾接到女儿的来信,放心不下去寻时,却发现女儿遇到山匪跌落山崖,江晚月被临时安置在府衙下辖的养堂,看到自己,盛满泪光的眼眸透出几分怔忡呆滞。

他牵着孙女回了碧胧峡,从此只字不言此事。

只是此后,他对官府的人向来敬而远之,也唯有裴家,相处多年,知根知底,才想将江晚月托付。

秦朗不由叹了口气。

他并不愿江晚月卷入纷争,能平稳安然的在碧胧峡过一辈子,一生无忧,是最好的。裴昀有这份心,又不嫌江晚月嫁过人,已是很难得。

但裴家在潭州也是有脸面的大族,自然不愿江晚月在江面上抛头露面,迎来送往,这次流言一起,秦朗并不愿出面澄清,他想孙女是聪明人,想来明白急流勇退的道理,趁着流言甚嚣尘上,裴昀不介意,不如顺利嫁入裴家,相夫教子。

他在碧胧峡也有几分势力,只压制了江晚月不详的传言,女子行船不吉的传言,并未曾着手去管。

没曾想,江晚月未曾退缩,却用这等法子为自己正名。

秦朗一时间说不出心底是忧是喜,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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