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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不值。
谢璧却甚是平静,前几日因江晚月失踪而焦灼疲惫的模样已无处寻觅,如玉璧无暇的面庞平静淡然,身姿挺拔风采濯濯,看不出任何即将和离的情绪。
马车即将行使到谢府前,谢璧敲敲车窗,示意停车。杨翰之子即将周岁,他还未曾备下生辰礼,恰好路过一家家什店,便走进去瞧几眼,这些事本该由夫人操持,但如今江晚月即将和离归家,谢璧便亲自来挑选。
谢璧匆匆扫了一眼,一眼瞧上了洒金的小型屏风,上头淡淡绘了芦苇,几只鹤凌空而鸣,意境悠闲。
谢璧不由多看了几眼那屏风上的芦苇,买下后送到了杨翰府上。
一盏茶后,谢璧回府,谢老夫人已在等儿子用膳多时,看儿子颀长身影缓缓而来,笑着道:“看你前些时候没日没夜的找她,我还怕你因和离伤身伤心,如今瞧着你气色好,我也放心了。”
谢璧拿着汤羹的手顿了顿,片刻恢复如常,淡声开口道:“人命贵重,莫说是吾妻,就算是旁人失了行踪,也要花心思寻一番,但婚姻之事,本是你情我愿,她既已有决断,儿也不愿强留。”
谢老夫人笑道:“是这个理,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何况是和离——和离和离,重在和。且莫委屈了她,她的日子过得好,谢府也少麻烦。”
谢璧挂着木然的笑意点头,恰好粥已盛好,谢璧喝了一口,没留意温度,霎时从嗓子烫到肺腑。
谢璧只觉胃缩成了一团,却仍比不上心底空茫强烈的沉痛。
用罢膳,谢璧自个儿回了院中,一踏入门槛,下意识扫了一圈,却并未发现江晚月的身影。
谢璧眸色微凝,心缓缓的沉下去。
雪影上前,低声禀道:“郎君,夫人已在偏殿歇下了。”
谢璧低低嗯了一声,摆摆手让周遭人都退下。
和离书还没下,妻已迫不及待分居别院了。
仿佛从前的种种笑语温婉,皆是可随时收回的假象。
谢璧望着朦胧的烛火,眼底渐渐浮现寂寥怅惘。
也罢。
她既已无心,他也由得她去。
谢璧正要合衣躺下,却恰好凑着烛火看到江晚月的枕。
谢璧怔了怔。
方才他在店中一眼就相中了那屏风。
他还心生诧异,想着怎会看着眼熟喜欢,原来那屏风上的芦苇图,和她枕上的一模一样。
毕竟做了一年夫妻,她的喜好,她的习惯,早已悄悄渗于心底。
谢璧手指轻轻拂过枕上芦苇,长叹一口气,吹熄了床畔灯火。
随着京城盛夏将至,和离之事也渐渐有了眉目。
江晚月又将诸事在心头速速过了一遍。
她陪嫁来的船舶财物,这个不必说,皆是由她带走的。
至于谢家,她不贪图谢家钱财,和离也甚是明晰简单。
再加上她也未曾生育,更是没什么割舍不下的。
江晚月眸光明净,目光缓缓抚过桌上的物件,平心而论,谢府辗转送她的头面不少,金累丝珠宝蝴蝶簪,缠丝海棠珠花步摇……京城高门时兴的款式样式,谢府每月也都采买了来,不会亏着她,但这些只是因了谢府的规矩,换个人当谢夫人,珠翠发饰也一个不会少……
江晚月轻轻拿起放在妆奁最下头的白玉簪。
这簪子是当初她和谢璧夜游京城,他亲自买与她的。
白玉发簪散发着温润洁净的光芒,江晚月凝视了片刻,淡淡一笑,放回了原位。
她想起初见那日,谢璧给她写的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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