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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天色渐渐黑沉,谢璧仍未曾来院中,倒是他的贴身丫头雪影来取谢璧御寒的被褥,看向谢晚月的眸光,含了几分忧愤轻蔑。

谢晚月心里一沉,看向秋璃:“郎君又歇在琴筑了?”

霁泉坞是谢璧的住处,谁知婚后那几夜一过,谢璧就未曾再来过。

琴筑本是谢璧的书房,可成婚后的大半年,谢璧晚间便休憩在那里,之前是夏秋倒也罢了,可如今天气转冷,琴筑没有地龙,谢璧又刚从大理寺出来,怎能受冷?

江晚月攥紧手中帕子。

全因她在此地,连累谢璧有房不能回。

“让郎君来霁泉坞吧。”谢晚月拦住雪影,笑着:“这些时日我一直歇在偏殿,主屋的床榻都还是郎君的,若郎君……郎君真的因我在此处不归,我今夜就去旁的院子。”

雪影冷冷瞧着江晚月,语气却还恭敬:“三夫人说笑了,您身为正房夫人,怎能去旁处歇息?郎君歇在琴筑,也是忙于政事,夫人不必多心。”

说罢这话,雪影再不理会江晚月,只径直收拾着冬日里谢璧需要的物件。

江晚月站在一旁,身为妻,她想要做些什么。

可终究,纤细的身影只怔怔站着。

谢璧贴身物件皆非她过手,甚至,她未曾陪他度过一冬,又怎知他在冬日的习惯?

雪影收拾行李,忽然瞧见一个温酒杯,皱眉扔出来道:“郎君不是说了不喜这温酒杯,怎么又带了去?”

江晚月望见那温酒杯,不由一怔。

三月前是谢璧的生辰日,谢府特意选了谢璧喜爱的钧窑上好白瓷做了各式杯组,江晚月也知此事,当时她想着生辰喜气,特意去和明妈妈商量,嘱匠人在杯上定做了不同的字,有的是吉祥如意,有的是平安喜乐,有的是青云直上,皆是她想出的,想送给谢璧的祝福……

后来谢璧看到这白瓷杯组,叹息摇头道:“物件雅致,字却俗了。”

谢璧顿了顿又道:“将这些字皆抹去吧——杯尚且能用,莫要丢弃。”

江晚月还记得那时的难堪心冷,唯有那杯上祝福是她的痕迹,却被谢璧精准的嫌弃——沾染了她痕迹的杯组,如同有了污点,不可勘用。

就连谢府的下人,都比她这个夫人,更懂谢璧的喜好。

后来江晚月特意嘱人将那些字都抹去,可曾留下的痕迹又怎能尽抹去?

仔细看时,还是会有痕迹。

谢璧对物件向来是苛刻细致的,虽发了话不让丢弃糟践,却不愿再用这杯组。

雪影寻了几个旁的温酒杯,和丫头们径直离开了。

江晚月怔怔坐到灯下的梳妆镜前,才发现不知何时,额上补的粉早已脱落,额上横亘的红痕露了出来,被白皙光洁的肤色一衬甚是突兀。

谢璧今个儿拢共也未曾和她说几句话,至于这伤,更是连瞧都未瞧见。

之前用尽心思的百般遮掩,倒如同一场笑话。

江晚月对镜自嘲一笑,谢璧本是她高攀不到的谪仙,这场婚事,本也啼笑皆非,宛若说书人嘴里的奇事,浑不似正经日子里能发生的。

去年春日,她还是碧胧峡的船队首领秦朗的外孙女,在船上剥菱角时,听到坐船的几个官家姑娘们谈笑:“你可知,谢首辅之子下月要来此地祭拜他父亲和祖父了。”

“咱们这儿又不是谢家祖坟,谢家祖父只不过是在这儿做官时故去罢了,谢家还会来人吗?”

“但首辅之父是确确实实埋在此处的啊!前些年首辅故去,这事自然落在谢家三郎身上,”那女子摇着手中的银杏罗扇道:“听说知府早几个月前就开始修路搭桥,还不是为了讨好谢家。”

“谢家……那可是当朝首辅,天子身边的人物,如今亲临凡尘,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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