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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刃揉了揉耳朵,“不懂。”
他只知道小少爷确实好骗,可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紧了。
他手贴时有凤后脑勺,青丝柔软丝丝滑滑的挠着手心,他揉了揉,“小脑瓜子想的还挺多。”
两人回去的时候,洞口嬉闹的也散去了。
像盛会过后的蜜蜂,人们都开始回到自己的那块山洞地上。
大多数人直接地上铺着草席棉被,裹着衣服盖着褥子就睡了。
少数讲究的还是搭了个棚子。
浣青就是要搭棚子的那个。
但是没人帮他,他身边那个奴仆小文,也干瘦干瘦的,很难把三根手臂粗的树干绑扎在一起,更别说立起来了。
而且,浣青睡得位置,也挨着时有凤两人的附近。
浣青见小文反反复复搭不好,便一直朝小文撒气。
最后自己动手,反而手心被粗糙的树干摩擦出了红。
恰好,时有凤两人从边上路过。
“看!我手心也红了!”
浣青耀武扬威的炫耀,把手心怼在时有凤面前晃。
那干净的手心沾染了湿树枝的污糟屑沫,脏湿湿的又摩擦翻皮的红。
时有凤看着就头皮发麻。
时有凤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但还是捧场道,“那你好厉害呀,这样都没哭。”
浣青茫然。
这应该哭吗?
时有凤觉得浣青有些可怜,自小不知道娘是哪位,头上全是凶神恶煞的哥哥。要不是隔三差五去他爹面前晃悠,他爹都认不出这个哥儿是他儿子了。
但两个月前,唯一庇护他的爹也死了,那些哥哥也都消失不见了。原本和他订亲的男人也改变了态度,说不可能明媒正娶,顶多他自己收拾下包袱来他家里睡。
浣青,他确实很厉害。
能把自己照顾活得好好的。
据胖虎娘她们说,浣青之前脾气没这么差,现在像是动不动吃火-药似的。
时有凤想,要是他处在浣青那个处境,一时间死爹死兄弟还被退婚,这种应激下的反应应该也会像个刺猬。
时有凤见地上横七竖八湿冷的树干,望着霍刃,单纯的怜悯又带了一点祈求期盼。
霍刃没办法,“你先进棚子里。”
时有凤欣喜点头,仰着的小脸落在霍刃的垂眸里,小声道,“霍大哥,你真好。”
霍刃掏了掏耳朵,酥酥麻麻的像小猫在耳边叫。
时有凤走后,霍刃朝那地上的树干走近,拿着绳子开始绑扎树干。
小文见状要帮忙递树干,霍刃道,“不用,你做的我不放心。”
浣青听了脸一怔,而后脸颊含羞。期期艾艾的盯着霍刃,那弯腰忙碌的手臂,遒劲的肌肉鼓动着,三两下就把棚子搭好了。
小文见浣青这般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时有凤曾经给过他馒头,若有似无地站在了两人中间。
还没站稳,就被浣青一掌拉开了。
刚好霍刃回头看见了浣青的神色。
“你那目光让我感到恶心。”
浣青娇羞的面色顿时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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