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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下意识地想要推脱,可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回环住了沈灼怀的腰。
这个时候的沈灼怀,一定很需要安慰。
“我出生是在害人,活着是在害人,到了今日……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是也要为了害人。”沈灼怀飘忽的声音由司若头顶响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活在惶恐里,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可现在想来……倒不如我从未经历过这一切,早早死在……我出生那一场大火里的好。”
这带着死意的话叫司若听得有些心惊,他不知沈无非与沈灼怀谈了什么,但却突然叫沈灼怀性情大变!司若顾不得沈灼怀这些伤春悲秋的话,抬起头来,捏着他的肩膀质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要和我说这些!”
沈灼怀怔了怔,才将飘远的目光收回来。
这样脆弱的沈灼怀是司若从未见过的,司若不免有些心急起来。他看得出来,沈灼怀如今是真的心生了死志。从前他在书院里不是没见过这样颓丧的书生,后果大多都不好,可沈灼怀……他不允许沈灼怀出事!
司若冷着脸,将沈灼怀的脸板正对着自己:“姓沈的,你今日要是不告诉我,我便大闹你这沈府。你知道我是什么脾气,我不会管他们是你爹还是你娘,要是他们想叫你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好火!你若是真死了,我便转头去找别人,叫你在地底下好看!”
这长长一番话似乎才终于唤醒了沈灼怀,他死死盯着司若恍若带着火光的眸子,心中惶恐与愧疚逐渐被那火燃烧殆尽。
终于,沈灼怀开口:“我不会死,我不会叫你一个人。”
只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叫司若惊了又惊——
“只是我不知要如何告诉你,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这个沈灼怀,是个性情卑劣,手上占满了血腥的家伙,生下来的代价是别人替他去死。”沈灼怀如视珍宝地,目光轻轻划过司若带着惊异的面庞,苦笑一声,“而我更不知该如何告知你,他现在还能站在你的面前,是因为他眼看着亲生兄弟替他去死。他活着不过是一场骗局,成为沈家的世子,更只是一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图谋。”
“你……”司若轻轻启唇,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安慰沈灼怀,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话,沈灼怀从未告知过他。
他只是知道,沈灼怀并非沈家真正的孩子。可那又如何?他与沈灼怀在一起,从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家族辉煌的过去。可、可沈灼怀却又说……
似乎是话已经说出了口,沈灼怀看起来比先前的痛苦要轻松了一些,只是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眸,此刻如同像是一潭深井,被丢入一块探路的石头,起了圈圈波澜。
“二十二年前的大雪夜,是先帝设宫宴,宴请皇子群臣,还有他们的家眷。”沈灼怀的声音有些哑,不似往日明朗,纵然笑着,可唇边苦意总也遮掩不住,他想与司若说,又怕与司若说,哪怕到了现在这一刻,心中还仿佛有一明一暗两道光芒,交织挣扎,叫他既有着被灼烧一般的疼痛,又似是背靠着经年不化的严冰。
司若没有说话,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用一如既往的、信任的目光。他知道现下的沈灼怀是痛苦的,他不需要这么多的逼问、质疑,也不需要太多安慰的话。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陪伴,只需要一道眼神,便足矣。
他看着他,像每一次在案子中苦恼时那样,眼睛清凌凌的,却没有半分怀疑。
沈灼怀对着他那目光,竟一时有些恍惚。
许久,他眸光颤了颤,似是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沈灼怀垂头,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眼时,那些痛苦以至的思索、情绪都被他狠心压在了最底下,如今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
“三皇子——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与五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到达白热化阶段,两个皇子也是先帝唯二的两个皇子。”沈灼怀说起自己的亲生父母,却神色淡淡,甚至用着极为生疏的称呼,“当时三皇子妃已怀胎近十月,几近临盆,而同时的,沈家年轻的家主夫人,也就是我的养母也同样怀胎十月,将要生产,不少孕婆都说,她这胎是双生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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