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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哼”了一声,并未接过那支花,他发现沈灼怀总爱给他递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你还怕我打你?”他再次跑在沈灼怀前面,“对了,少在南方林子里摘些你不认得的东西。那是夹竹桃,有毒。”
沈灼怀“嘶”了一声,赶忙丢掉。
夜色渐浓,但这林子实在是密,他们走了许久还没有走出去。一轮玉盘悬挂枝头,微微照亮前路。
天色太暗,不适宜继续快马前行,二人也放慢了速度。
沈灼怀让司若点上一盏气死风灯,自己则将舆图展开:“再往前走一阵,便有一处庙宇,舆图上讲已有百年历史,今夜我们便在那处歇息罢。”
司若点头应了。
林子里的穿堂风不小,呜呜直叫,像是什么志怪的叫喊,也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但好在舆图没有出错,他们不过骑了一盏茶功夫,便能隐隐见到林子中庙宇的尖顶,一点暖黄灯光自远处若隐若现。两人都被吹得有些发冷,又赶路赶了一整日,眼下终于见到休憩的地方,心中都有些兴奋,快马加鞭。
但就在距离那寺庙不过咫尺地方,司若却觉得眼前有什么反光的东西一闪,晃了一下——
下一秒,骏马长嘶一声,司若感到天旋地转,竟是身下白马被什么东西绊倒,后足飞起,将他掀翻!
司若手中的气死风灯脱手飞出,黑暗顷刻来临,司若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同样被掀翻的沈灼怀,朝他伸来的手。
“……”头疼欲裂,右臂肿疼,大概率是被擦伤道了,左手手腕疼得失去知觉,不知是否断了骨头。
这是醒来的司若对自己身上伤处的下意识判断。
他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在一个破败的庙宇之中,双手被反缚在身后。
司若左右打量,发现沈灼怀同样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丢在他旁边,头上有一个大包,还没有醒来。
“哟,醒啦!”一个有些稚嫩的,明显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传来,司若闻声看去,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少年,身形却很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手上把玩着一把匕首。在他周围还聚集着七八个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少年,其中一个少年手里拿着沈灼怀那枚羊脂玉玉佩,眼睛放光。
“我以为你们给摔死了呢。”领头的变声期少年痞里痞气道,“喂,你们身上的钱在哪儿呢?你包袱里怎么只有一堆书?是书生?那你那个主子的钱呢?”
司若用余光瞥了沈灼怀一眼,沈灼怀呼吸平稳,睫毛微颤,司若心中冷笑,要装也不装得像些。
“他不是我主子。”司若道,“我与他只是顺路,不晓得他的钱在哪儿。”
变声期少年旁边的少年站起身:“顺路?说什么假话呢,我们一路跟着你们道土地庙这儿的,你们有说有笑,骗谁呢?”他又对变声期少年说,“老大,我看那家伙随随便便一块吊着的玉佩就很值钱的样子,一定是头大羊!”
变声期少年闻言,走到沈灼怀面前,踢了他一脚。
司若心里幸灾乐祸。
沈灼怀“唔”了一声,像是被踢醒了,一脸“不敢置信”:“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可不是你们能轻易得罪得起的!”
一群少年强盗听到沈灼怀说的话后哈哈大笑,似乎并不把他这话当回事:“老大你听他说什么!我们都宰了多少头羊了,怕谁啊?”“真好笑,他说得罪不起,你是谁啊,乌川县令家公子吗?”……
司若不知道沈灼怀分明能立刻挣脱绳结,将这群人打倒,却为什么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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