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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纲前辈草草扫眼去看,手上白纸黑格写着或龙飞凤舞或规整好看的字样唰唰翻动过了一遍,“我看漏了吗?”说着又要动手再来一次。

“他没有来。”

对着饭纲掌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又重复了一遍。虽然很想再等等看,但是部活时间要开始了,总不能因为一个人撇下一大群在排球馆准备「招新面试」的学弟们吧。

饭纲前辈自从当了队长以后就有逐渐往「操心老妈子」方向发展的趋势,在从招新摊位走往馆场的路上他还在担心,“他不会不来了吧?”

“应该不会。”说出来可能会有人不信,我们井闼山男子排球队目前的正选阵容里没有一个是体育特招生的身份,都是自己实打实凭文化分考进来的——而这位被教练关注着的新苗子既然走了特招的路子。相比起其他人,他的可选择性就狭隘多了。如果不能加入校体育社团发挥一下特长的话就是「骗学」了吧。

“可能临时有什么事吧。”我们排球社可没有纪律严明得像学生会那样,连收下补交申请书都不肯的地步。

“或许待会就见到了呢。”

天知道我三十分钟前的这句话当时真的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却是切切实实地一语成谶了。

不过与这位新人初次正式见面的情形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在一群眼中闪着对「全国大赛冠军」的憧憬和激动的新生里,北原显得过于特立独行了。

在入社测试进行中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非常大张旗鼓地续在了中间那条队的队尾,对前面队伍中一些新生的表现有些不耐烦。

他们都是同级人或多或少会相互听说过彼此。甚至很可能是在赛场上对见过的对手,他不时的轻嗤声让有些人的脸色变得很是难堪。

和久遇上刺头的话有时会激发他的恶趣味和身为前辈要好好打磨后辈坏脾气的责任感,踱步溜达到他身边,“这位同学你报名了吗?”

北原一愣,刚降下一点的气势又反弹回来更甚三分,梗着脖子回:“这种形式的东西,才不重要。”

啊,做了半个下午形式工作的我隐约有被内涵到。

和久摸着下巴:“校队错过了报名时间就不能参加比赛——这也不重要?”

无言以对的时候转移话题永远是最佳方案。

“井闼山是冠军,不需要弱者。”脸上的表情是不掺水分的认真,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着的。

虽然北原没有明指,但眼神无差别式攻击扫射过一大群人——排在他前面浪费他时间的人,目光所及之处激起了一大片埋藏在海面下翻滚的暗涌,他尤不自知,也可能知道了也并不在意,“现在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我侧过头跟饭纲对视了一眼——这孩子的问题果然很大啊。

为了补充新鲜血液,我们也会关注国中部的比赛。北原属于典型的个人能力很强的类型,团队也明显以他为核心。但在团队竞技中个人实力的跨阶超出古往至今难以避免总是会导致一些其他问题——尤其是当这个人的性格还十分糟糕的时候。虽然队内关系有着外人都可以察觉出来的紧绷感。但还是靠着训练硬生生磨出来的默契和他这个核心攻手尖锐的攻击力取得了胜利。

没有尝过失败的味道,所以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错。反而助长了他的性格行为越发偏激。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没有报名却敢直接大咧咧来部里惹事不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自负吗——因为相信井闼山不会舍弃像自己这样出色的选手。

总的来说,“是个过份自大不知天高地厚骄傲到鼻孔朝天的臭小子。”

——这是我们老爷子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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