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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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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岑鲸又想起一个问题——

那幅画,明明被安贵妃拿了去,怎么会落到安王手中?

岑鲸看上午最后一节是策论课,仗着燕兰庭不会管自己,就把安馨月的话跟自己的疑惑一块写成信,准备放学就拿去让乌婆婆转交给燕兰庭。

谁知快下课的时候,燕兰庭从她桌边路过,把她写完放桌上的信给拿走了。

燕兰庭的动作太过理所当然,岑鲸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微微侧头看了看左右和后排的同学,确定他们都低着头在看课本,没发现燕兰庭的举动,才悄悄松一口气。

这就是上课跟老师传小纸条的感觉吗,说实话,比跟同学传小纸条刺激。

岑鲸低头看课本,因为没听课,她并不知道燕兰庭让他们看的是哪篇,就随便翻了一篇顺眼的来看。

反正燕明煦不会叫她回答问题——岑鲸是这么想的。

然而片刻后,燕兰庭突然叫了岑鲸的名字,还让她起来回答问题。

岑鲸:“……”

???

课室外的走廊上恰好响起自鸣钟的声音,预示着上午的课程彻底结束。

燕兰庭等钟声停歇,淡淡地撂下一句:“岑鲸和白秋姝留下,其他人可以散了。”

书院规矩,男先生若要留西苑学生训话,必须一次留两个或两个以上,好避嫌。

因此大家都明白,白秋姝就是被拖累的,岑鲸才是那个上课开小差回答不出问题,要被燕先生留下训话的人。

待明德楼里的学生差不多走光,岑鲸开口让白秋姝到外头替他们看着,若有人路过,就提醒他们一声。

白秋姝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或许是长公主教得好,又或者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她看看岑鲸,又看看燕兰庭,问:“你们……”

燕兰庭垂着眼没说话,岑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白秋姝却把他们俩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急得跺了跺脚:“你们怎么能……”

能什么,白秋姝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我替你们在外面看着,你们有什么话赶紧说,不许搂搂抱抱!”说完,白秋姝就跑外头走廊上,替他们俩把风。

岑鲸比量着自己还有武功时候的听力,默默走到课室角落,免得她跟燕兰庭的对话被白秋姝听见。

燕兰庭跟着岑鲸走到角落,低声道:“她误会了。”

岑鲸:“谁害的?”

燕兰庭:“安王之事,不当面说,说不清。”

岑鲸接受了这个解释,正要听他回答自己在信上提到的问题,又发现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就想起了他那满一百的好感度。

如果那一百的好感度是师生情,对方确实有可能会排斥被人误会他们之间有男女私情。

于是她问:“你很介意吗?”

燕兰庭:“自然不会。”

岑鲸点头:“就让秋姝误会吧,总不能告诉她,我与你相熟是因为你我本就相识。”

岑鲸不想让白家人知道她就是岑吞舟。

知晓岑鲸为什么愿意被人误会,燕兰庭失控的心跳又慢慢地缓了回来“……嗯。”

整理好情绪,燕兰庭拿出了岑鲸在课上写的信,先回答了岑鲸的第一个问题——

“那些与你长相相似的岑家人,确实都入了安王府。”

然后是第二个问题——

“安贵妃留下安老夫人带进宫的画,本就不是因为画上有安如素,而是因为画上有你。”

岑鲸:“我?”

燕兰庭告诉岑鲸,安贵妃怀疑帝后离心与岑吞舟有关,所以她把画留下,又偷偷遣人将画弄进皇后寝宫,目的是加剧帝后之间的矛盾。

却不想皇后根本不把安贵妃那点宫斗伎俩放在眼里,也丝毫没有对画上的岑鲸产生关注,转手就把画送到了远在京城之外的安王手中,让只有过年才回京城的安王破天荒地回了京。

要说整个京城,谁最不希望安王回京,那就只有安贵妃了。

皇帝如今就一个儿子,是安贵妃拼了命生下来的。

可那个孩子过于病弱,安贵妃护儿心切,总觉得安王会害她儿子。

因为皇帝的兄弟里就剩下安王,只要皇帝唯一的孩子没了,能被立为储君的便只有安王。

但其实安王也不想当什么储君,他幼时被皇帝护得太好,早就护废掉了。

所以面对安贵妃的警惕和某些朝臣的拉拢,他烦不胜烦,又不知道如何表明心志,只能选择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这就是为什么,那副画像会落到安王手中。

——因为安贵妃想要谋害皇后,而皇后决定反击,用安王回京来吓安贵妃。

燕兰庭顺带还把安王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的事情告诉岑鲸,让岑鲸不用担心安王会来骚扰她。

岑鲸有所怀疑,就问:“意外?”

燕兰庭直言:“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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