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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她感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掖紧,也听到了袁彻的回应。

“无妨,我就在这里一整晚。”

一切声音又被隔绝,天光乍现,袁彻温润如玉的眉眼在这短暂的一瞬变得明晰。

可怖的惊雷没有如期而至,她却没抵住那心跳如雷。

……

一场雨下得酣畅淋漓,翌日黎又蘅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

天光大亮,时辰不早了,袁彻应该早就出门去衙署了,她这一觉睡得倒是格外安稳,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她起身下榻,抬头时,目光在墙上停滞。

昨晚都没注意,这墙上挂着她抄写静心经。

随意抄写的经文竟然顶替了价值不菲的传世名画,想想有些滑稽,黎又蘅笑了一声,又盯着那经文看了会儿,良久后,她离开书房。

据说昨晚那只□□已经被抓到,苍葭拍着胸脯说将那东西扔到远远的,绝对不会再出现,黎又蘅这才放心回了屋。

“少夫人,昨晚你和公子是不是成事了?”苍葭一边给黎又蘅梳头,一边笑嘻嘻地问。

黎又蘅透过镜子斜她一眼,“成什么事?”

苍葭大大咧咧地说:“房事啊,你们昨晚都睡一个屋了,不会什么都没做吧?”

兰苕掩唇而笑,“你快别问了,少夫人要害羞了。”

苍葭闭了嘴,与兰苕相视而笑。

黎又蘅转过身,没好气儿地瞪她们俩一眼,“别瞎猜了,什么都没发生。昨晚打雷,吓都要吓死了。”

兰苕说:“差点忘了,少夫人怕打雷呢。那这下夫人要失望了,方才夫人派人来说,让你去陪她说说话呢,多半就是问昨晚的事呢。”

果真如兰苕所料,黎又蘅去了徐应真房中,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他们二人昨晚是否圆房。

黎又蘅实话实说了,徐应真听后不免有些失望,话题的落点还是催促他们尽快办事。

黎又蘅并不排斥这事,可袁彻迟迟不动啊,昨晚她都去书房了,他还要抱着被子去睡小榻,弄得像是她上赶着的一样。

徐应真苦口婆心地说:“起码你们二人得同居吧,这都成婚多少日了,还分房睡太不像话了。”

这倒是真的,昨晚是意外,二人挤着睡了一晚,今晚又要各睡各屋了。她怎么都可以的,不过徐应真这么说了,她这做儿媳的只好听从指示了。

她乖巧地点头:“母亲的意思,我明白了。”

午后,听说袁彻回府后,她直接去了书房找他。

去时,他正在更衣,两臂展开,脊背挺直,立在那里像一棵青松,回首朝她望来时,让她又想起昨晚天光亮起的那一瞥。

她让曾青先下去,自己走过去,两手环住他的腰,为他解开腰封。

袁彻何曾享受过这等过待遇,很是意外,身子微微后仰。

黎又蘅让他别动,帮他脱下罩袍,拿了旁边的常服给他穿上,他配合地抬手动胳膊。

事毕,黎又蘅端详着袁彻,简单素净的天青色襕衫穿在他身上也很好看,他本来就是衣服架子,身板挺拔修长,宽肩窄腰,更细节的部分,她昨晚也已经摸过了,满意。

袁彻整理着袖口,心里没着没落,觉得黎又蘅实在不对劲儿,问她:“你找我有事?”

“昨晚谢谢你,我睡得很安稳。”

“没事。”袁彻看了眼外头的晴朗的天色,“今晚不会有雷雨了。”

黎又蘅点头,“正屋也已经收拾好,我可以回去睡了。”

袁彻看她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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