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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里,腐败烂臭的尸体旁,他见到了无处可去的程宜迟,可怜兮兮的,只能蹲在地上盯着自己的遗体发呆,于是程缓便将他带回了家。
他惶恐程宜迟因为自己而跑走,迫不得已装作看不见他,可随着日子渐长,所有未经出口的情感如泡沫般浮出水面,程缓才恍然。
一切都晚了吗?不,只要他还待在他的身边就好,无论哪种形态,他都爱他。
挽留的代价巨大,好在他承担得起。
程宜迟越来越畏惧寒冷,穿再多厚衣服都无济于事,那股冷不来自外界,是从骨子里面渗出来的,透支他岌岌可危的生命。程宜迟清楚地明白,“冻死”的那天,他就要彻底消失了。
可惜程缓还在自欺欺人。
程缓身体上的伤疤与日俱增,一道比一道狰狞,尤其是左胳膊,几乎没有一块可以入眼的好肉,到了春天,他穿着足够长的衬衫,遮盖布料之下难看的伤口,有时候伤口发炎瘙痒难耐,他就会举刀再添一道新伤,痛感占据大脑,他可以舒服很多。
“没事的,没事的。”
自残的程缓通常会这样安慰哭泣的程宜迟。
日子将错就错流逝着,有一天,沉闷许久的宅子里终于来了一位外客。
程缓打开门,眉眼尽显疲惫,脸色近来总是苍白,程宜迟上前拥抱他,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个余甚,和几年前相比较,余甚也变得愈发冷冽。
“你好啊,好久不见了。”程宜迟扬起嘴角,语气稍许虚弱道。
余甚目不斜视跨过门槛进屋,带起一阵风,没搭理他。
哦,他看不见他,程宜迟后知后觉,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道熟悉的声音。
“嗯。”
程宜迟看过去,有缕黑乎乎的影子消失在了走廊转角。刚才那声“嗯”,显然是“他“说的。
“‘他’是谁?”程宜迟好奇地问在书房找寻东西的程缓。
程缓朝门外抬了抬下巴,意思很明显——“他”也是余甚。程宜迟语塞,没再继续问。
程缓关好书房灯,端着一盒小木箱出去了,等在客厅的余甚接过程缓手里的木盒,露出了一份笑容,他似乎挺信任程缓的,没打开确认里面所装的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
“一个月为一个周期,里面有六瓶,半年应该就差不多了。”程缓说,“虽然副作用微乎其微,但也要节制。”
程宜迟在旁看的心惊胆战,惶恐他们是不是在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程缓像是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失笑道,“你别胡思乱想。”
有不知情人在场的情况下,程缓自言自语的模样着实容易让人狐疑他是不是精神不太对,但余甚却对此毫无反应,只低头认真回着手机里的消息,半分钟后,他看眼窗外黑压压的天空,说要走了。
出门前,余甚随口问了句程缓厨房里怎么那么多刀具,还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在家里杀人了,程缓听闻笑着说,“是啊。”
“我本来是打算把那人的皮割下来的。”程缓语气平稳的像是在讲故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顶着那张脸出来招摇,甚至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沈依万引以为豪的效仿,在程缓眼里却是一种极致的挑衅。第一次邀请沈依万来家里共进晚餐的时候他就打算杀了他了,但那天事出突然,是解决齐贵的“黄道吉日”,他也就暂时放过了他。杀心抵达顶点的时候,是在他收到沈依万发来的模仿程宜迟小憩的照片。
……程宜迟啊,你能够亲手手刃这个冒牌货,我真的很惊喜很开心。在我们生命的尽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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