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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又浸着水光，“我的脑袋好像坏掉了，里面居然有邪恶的声音鼓动我，让我伤害富江。”

川上富江:“……”

还在满心欢喜等着雪司听着自己的话，让他自由的另一个川上富江气炸。

“你在说谁的声音邪恶？”

雪司是个笨蛋！

乙坂雪司听到声音，摆脱川上富江对于自己手腕的桎梏，来到富江脑袋后方。

借着公园内，长椅旁的路灯，雪司能够看到那张和富江拥有一模一样的脸。

对方也是富江。

雪司想要去触摸对方的脸，却又最终收起手。

“为什么富江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之前……”

“那是之前。”川上富江打断乙坂雪司的话，“如果你还想和我继续做朋友，就必须接受这样的我。”

“可是你要记住我才是真正的川上富江。其他的都是冒牌货！”

“冒牌货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川上富江。”

……

明明同处一个身体，他们并不能和平相处。“冒牌货”的理论又被富江说了出来。相较于之前的不理解，乙坂雪司好像清楚了他们所在意的重点。

他们都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川上富江。

基于这个认识，他们对彼此分外排斥。

乙坂雪司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继续争吵。光怪陆离的画面让他很想捏一下自己的脸，确认自己有没有在做梦。

可他真的能做出如此大胆的梦境吗？

乙坂雪司继续在震惊的状态中徘徊。

他了解的还是太少。

“雪司，你快点把我割下来。要是等到明天，我们就没办法离开北海道了。那些人肯定会把我当成怪物，送到实验室。他们也会伤害你。”

那张和富江一模一样的人脸从争吵中挣脱出来，然后看向了不知所措的雪司。

“你不用担心我，即使只有张脸，我也能好好活着，然后很快，我也能长出新的身体。”

“还有，你需要把这个冒牌货处理掉。如果他没有被解决，还是会有新的冒牌货从他身体里冒出来。”

“他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乙坂雪司的耳边都是那不断鼓动自己的话。

不、不行，不可以。

他是不会伤害富江的。

富江。

乙坂雪司的手放在川上富江外套的胳膊上，扯了一下。

“我不想伤害你。”

川上富江回头，看向乙坂雪司，表示:“所以说，刚才让你别看我的时候，就不要看。”

有些事情，他也并不想告诉雪司。

＊

人类川上富江终究是对乙坂雪司说出了真相。

站在黑暗角落的人形电脑抿紧了唇。

现在的乙坂雪司应该很乱，对方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川上富江从此时分裂的情况中解脱。

要下手吗？

人形电脑川上富江分析着局势的利弊，陷入犹豫。

他是可以帮助雪司解决面前情况的。

只需要一桶汽油，一个打火机，他就能解决掉碍眼的人类川上富江。

但

人形电脑还没有找好能够出现在雪司面前后，不会出现差错的话语。

自己该如何说明自己的身份？

如果坦诚布公，雪司应该会大吃一惊。但雪司大概率不会把他当做川上富江。因为川上富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他只是拥有川上富江数据的人形电脑。

怯弱……第一次进入他的视野，并占据着他在对待此时情况时的主要心理活动，或者说是数据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