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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志和一脸恹恹地摇手,“别提了,要真是他就省事了。”
“不是他?”南台满是疑惑,“既然不是他,拿他做什么?”
西屏撇着嘴道:“从他住的屋里搜出了汪鸣的东西,不拿不行啊。”
“这么说,这人也是被栽赃的?”南台将三人睃一眼,“看来凶手有些急了。”
西屏因问:“这话这么说?”
“凶手本来是要栽赃大人的,这时候又去诬陷旁人,难道不是见咱们追查得紧所以急了?看来二嫂还是查出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西屏不由得看向那纸屑,可记得取那纸屑的时候,并没有人留意到她的举动。未必凶手未雨绸缪,只怕栽赃时修不成,所以早早就将汪鸣的包袱提早藏在了鲍六房中?思忖间,她目光一晃,仿佛想到了什么,又不大肯定。
时修暂没头绪,反问南台:“尸体上还有什么发现?”
南台笑道:“我仔细查过了,汪鸣身上那些淤青不像是给人打的,像是他自己撞的磕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若是和人打斗造成的,那必该是在一些趁手的地方留下斑痕,比如面部,胸部,腹部,或是腰背,可汪鸣身上的淤青不单是在这些地方,连腋下,腿根处这些地方也有,且淤青面大小不一,更像是他自己磕的。”
听得臧志和不由得握起自己的拳头看,“这一拳下去,淤痕肯定不小。”
南台点点头,“就是不用拳脚,或是棍棒,斑痕间也能看得出相似的形状,可他身上的淤青大多没什么相似,像是不同的地方撞出来的。”
时修脑中倏然闪过一念,想起屋里那些乱倒的桌椅,“是不是在桌椅上碰的?”
“很像。要是和人打斗撞上那些桌椅,完全有这可能,但是怪却怪在这些斑痕不是同一时间形成的。”
这话他先前就说过,时修记得,的确是个奇怪的地方。
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天窗上的日影不觉中变成了颓靡的红色,屋里渐渐黯淡下来,狱头进来掌上了灯,时修回过头,看见西屏坐在矮凳上出神,半边脸给烛火与黄昏映得黄黄的,便觉怜惜,“在这里也想不出来,不如大家先散了回去歇息,想到什么明日再商议。”
众人便要告辞,西屏起身走到他面前,悄声道:“要不要给你拿身衣裳来换?”
他笑着歪下脸,“你不生我的气了?”
“生什么气?”
“才刚为了那不相干的曹善朗,我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她剜他一眼,“你也知道你说话阴阳怪气的么?”言讫就要走,给他偷偷拉了一下。
她一看臧志和与南台已走得看不见了,便放心红了脸,又走去那硬铺上坐着,“你还有什么话说?要是为那曹善朗又和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可不要听!”
时修挨着坐下,笑道:“是我心眼小,我知道,你不是势利眼,管他什么权贵不权贵的,你才瞧不上他!”
西屏却歪了一眼道:“我自然不是势利眼了,我要喜欢谁,不论他什么出身,只瞧他相貌如何,品行如何。”
时修忙嗤了声,“此人的品行可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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