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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他的额头,“你的身子不要紧了吧?”
他将她的手握下来,攥了攥,“不要紧,我那病是为你得的,你没事了,自然就好了。”
嘴里说着“没事”,可他心里却知道,她有天大的事瞒着她,姜潮平的死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他看着她从容轻盈的笑容,不能想象这张脸曾经历怎样的风霜雨雪,但他从以往的经验看来,一个不为财不为权的人要杀人放火,一定是怀着什么大仇。所以他的目光不经意带着痛惜和小心,似在询问。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在他柔情呵护的审视之下,也有想和盘托出的冲动,揣着秘密揣得太久,也感到孤独和艰辛。可一想到郑晨的死,她又打定主意不能告诉他。倘或给他知道真相,以他的性情,自然会替她伸冤报仇,可他所奉行的正义之道有人曾行过,行不通,眼前郑晨不就是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她的性格,她仍坚持各行其道。爱这东西说微不足道也真是微不足道,改变不了她的乖张。
次日一早,她要到周家去,可嫌身上的衣裳穿了一日不干净,何况昨日还在望飞鹭那血气森森的栈房里逗留多时,扯着袖子一闻,怀疑身上也都是血腥味,便要先回姜家去换衣裳。
照例去给卢氏请安,在房中没看见三姨娘与四姨娘,因问丫头,丫头说她们在各自房中吃早饭,要吃过早饭才过来。又问于妈妈,丫头道说于妈妈在三姨娘房里回事。西屏微笑一下,时日一长,连于妈妈都识了时务。
桌上摆着早饭,卢氏却像个小孩子一般满屋乱跑,疯疯癫癫嘻嘻哈哈的,不知在笑个什么。西屏挪着眼追随她看一会,目光渐渐由柔转冷,昨日听时修那么一说,只觉郑晨死得太赶巧了,不得不令人怀疑是为田地的事杀人灭口。
她端起桌上的饭碗,特地拣半碗鱼肉,却不挑刺,追着卢氏进了卧房,在妆台底下找到她,蹲身下来,搛着菜喂她,“太太好些了么?”
卢氏目怔怔盯着她,木讷地张嘴接,细小的鱼刺扎在嘴里她也不知不觉,只管一张一合地嚼咽。
西屏也只管温声细语地说:“你知不知道,袖蕊给官府拿去了?他们说她谋杀亲夫,证据确凿,还有人证,我估计她难逃一死了。”
卢氏喃喃道:“袖蕊——”
“是啊,姜袖蕊,你的女儿,还有姜潮平和姜俞生,都是你的孩子。”西屏顿下来笑了声,“不过他们都死了,过不了多久,连袖蕊也得死。”
卢氏皱着眉,嘴里重复着念叨这三个名字,像是真不记得。难道是真疯了?西屏仍有点不放心,目光幽幽地在她脸上碾动,“你连他们都不记得了,那你还记不记得张月微?你丈夫姜辛曾说过,是你要她的命,他还说,如果她要变成厉鬼讨命,就来和你讨。你欠下这么大的债,就不记得了?”
卢氏只管动着嘴嚼咂,渐渐有血和着嚼烂的饭菜从她唇间漏出来,西屏看着她满嘴的污秽,把手上沾的油腥在她身上蹭蹭,终于又放心地微笑着。
看来不是她,她清醒的时候也没这份心计手段,何况是疯了。
午间及至周府,那周夫人比西屏还急些,不待她兜着圈子打听昨日之事,先拉着往屋里一行走一行道:“我听我们老爷说你们家四姑娘杀死了郑姑爷?怎么会呢?!昨日午间她还到我家来了一趟,怎么下晌就跑去杀人?说是捉奸?捉住了没有?”
西屏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还不知道袖蕊是想捉郑晨和她女儿的奸,看来昨日袖蕊虽到了这里,却是什么也没透漏。倒也是,这种话怎么好当着面直说?要是寻常人家,骂就骂了,可周家到底不同。
她也没好直说,反问一句:“昨天我四妹妹果然是到贵府来了一趟?”
周夫人只管点头,五官急得挤在一出,额外透出一丝兴奋,“来了,坐了一会又走了,我看她行色间急匆匆的,原来是忙着去捉郑姑爷的奸,到底捉到没有?怎么听说只死了郑姑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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