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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马迹,她也好提早有个防备。
时隔一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遗留的线索,可那旺发实在想不起别的来,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好在时修观这林中状况,进来这里活动的形迹并不多,大概是这面没有村庄,而芙蓉庄陆三集小丰村都在对岸,那一岸自有山林环绕,砍柴打猎多不必舍近求远。
斜坡上满堆败叶,西屏脚下打滑,跌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时修忙走回拉她起来,见她裙子脏了,不等她生气,先柔声问:“摔疼了没有?”
地上松软,倒摔得不疼,只是两手在地上一撑,全是泥。想着来前说好的不能抱怨,便一句不说,只微微苦着脸拍手摇头。
时修一面躬着腰围着她打转,将她身上粘的树叶都摘下来,一面又摸出帕子,在丛中沾了些露水,握着她的手给她搽,搽干净了看见掌心里划破了条口子,他倒替她疼,狠狠皱起眉头,“还说不疼,破了皮了。”
“你昨日说过的,不许我抱怨。”
他没奈何,将她扶去块石头上坐着,“反正裙子也脏了,就在这里坐着歇会,不必往前去了。”
“为什么不必往前去?”
时修也坐下来向路上瞅一眼,笑道:“再往里头走就看不见路了,凶手是来伏击姜潮平的,看不见他的身影还如何伏击?”
西屏点点头,想着他方才捧着她的手十分痛惜的模样,便恋恋地把脑袋搭到他肩上去。时修斜下眼,见她目怔怔地望着林间那些烟光,想她是有点累了,便不说话,由她靠着。
隔了好一阵,他温柔道:“你在这里坐着,我在周围查看查看。”待要起身,发现她挽住他的胳膊不给他走,他只得又安坐下来,不知怎的,心下一股缱绻,“不放我去?为什么?”
她仍不说话,又折颈在他肩上。时修全没奈何,见四下无人,歪下脸去亲她的嘴,偏在这不该情动的地方情动,轻轻柔柔,怕亲破了她的皮似的。
西屏面上渐红,小声道:“我渴了。”
马上带着水,时修站起身来,“你坐着,我去拿水。”
她点点头,见他往坡下走,到路上绕去马那边,想来一时看不见她了,便快步走到前面矮丛前,从那枝叶间取下来一枚折好的黄符,匆匆打开一看,果然是陈老丈随身所带的护身符,她也有一枚一样的,常年掖在香袋里。
亏得时修还没看见,她忙藏在怀中,走回石头上坐着。未几时修拿着羊皮水囊上来了,温柔地递给她,“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
西屏仰着脸,些微噘了下嘴,“有哪里不对?”
“格外爱撒娇。”他看她仰着头,伸长纤弱的脖子饮水,可能是她身上难得跌得脏兮兮的,有种不同往日的落魄,令他格外心软。
西屏红着脸,放他在周围查看,那枚黄符给她先藏起来了,不知他还能查出个什么?听他“咦”了一声,弯腰下去在那里簌簌翻着什么,她忙抱着水囊跑过去。
他在叶堆里翻出根黑灰色的长羽毛,捻在手上细看,“这是老鹰翅膀上的毛。”
西屏心里打了寒颤,“有什么稀罕的,林子里什么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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