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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时修对他这称呼感到点诧异,想来是因为先前他有嫌疑的事,那卢氏对他翻了脸,他也对姜家感到失望了。

他来了精神,笑了笑,拿起刀来看,“你坐。”看了一会,若有所思地笑起来,“血迹都没搽,好像是怕我不知道这就是凶器。是谁刨出来的?”

“是家里的一个花匠。”

“这么久没找到,轻易就给个花匠刨出来了?”时修搁下刀,啧了声,“这才叫自作聪明,自投罗网。”

南台看他的神情,揣测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时修点点头,“不过不急着拿人,证据还不足。走,先去审那周童,我看他这回招是不招!”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刻也等不得,这就拔座起来。

赶上红药端茶进来,忙道:“马上就要摆饭了。”

他像没听见,带着南台就往外走,骑马赶到衙门,到值房拿了册子笔墨,一股脑塞给南台,“我问,你记录。”

转到监房里,狱卒麻利地点上蜡烛,哗啦啦开了首一间监房,那周童还在石头砌的铺上睡觉,一听动静,一见烛光,便抬起胳膊盖在眼睛上头,身也不翻一个,只管懒洋洋地笑一声,“我说怎么还是这招,又大晚上的折腾人——不管你们怎么问,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偷了东西,没杀人。”

时修钻进门去,朝狱卒递一眼,那狱卒便一把将周童从铺上拧起来掼在地上。周童慌乱中抬头,看见时修肃穆地站在跟前,忙规规矩矩地跪好了,“大,大人。”

时修也不叫他起来,望着他的头顶冷笑,“你倒自在,不过你自在不了几日了。”说着,扭头对那狱卒吩咐,“明日就将他换到大牢里去,从此在那里睡,想来再没人会夜半三更搅扰到他的好梦。”

这话不对,向来换去大牢中的,都是定下罪的犯人,可不再是嫌犯。周童马上挪动膝盖向着他抬起头,“敢问大人,小的,是要给小的定个什么罪名?”

“你说呢?”时修笑着转过身。

周童见他成竹在胸,不免心慌起来,“小的,小的读书少,不知,不知道偷盗该如何定罪定刑,还请大人讲明。”

“你现今还只认偷盗?”时修向南台笑着叹气,“你看这人,本官见他可怜,一直等着他主动招认是如何行凶杀人,将来定刑的时候好能够从宽处置。可他不识好啊,以为耍无赖本官就拿他没办法。”

南台阖上册子,笑着附和,“我看大人就不必怜悯这起脑子不开窍的小人了,有没有供状不要紧,横竖咱们有别的证据。”

时修转去睇着周童,“周童,你是不是心里奇怪,当夜你明明把凶器就留在了那间书房,可早上发现尸首的时候,却没看见凶器?本官告诉你吧,当夜你入室行凶之时,那屋里还藏着别人,正是你进门之前捅伤的姜俞生的人。”

周童面色大变,两只眼睛震恐得只顾乱转。

“你走之后,这人才捡了凶器离开,我们已经拿住了此人,他不但交出了凶器,还交代了当晚看见你行凶的过程。”说着,时修将那把剔骨刀丢在周童膝前,“你好好瞧瞧,是不是这把刀?倘或认准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出来,肯定比我说要占些便宜的。”

叮咣一声,那刀砸在地上,吓得周童身子一抖,只看一眼便认出那刀,忙朝地上磕几个头,带着哭腔,“大人,小的说!小的说!只求大人开恩!”

这一说,那行凶过程果然与那日西屏推论的分毫不差。只听见窸窸窣窣纸笔响,不多时说到最尾,那周童已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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