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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何管事哼了声,“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就连这屋子,闲杂人等我也不许他进!”
此人傲上矜下,时修见和他说不通,只得点着头出来。偏在廊庑下撞见个面生得很的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走路腆着个肚皮,两条胳膊在后头甩着,向雷.管事略一扬下巴,就算打过了招呼,大摇大摆进了门去。
记得先前在姜家好像没这么个人,时修回头去看,“不是说闲杂人等不许进么,这个人是管哪一处的?”
雷.管事凑来道:“哪一处都不管,他是何管事的儿子,叫何韬。”
“他就没在你们府上谋个什么差事?”
雷.管事笑笑,“他不是服侍人的命,身上有个受不得累的毛病,一累就喘不上气。何管事就只他一个儿子,哪舍得叫他当什么差事?三十来岁了,一力靠何管事养活着,闲在家里倒闲出些烂德行,喜欢赌钱,还总是输。”
“他常进出姜家?”
“隔三岔五就来,问何管事要银子。这老何要强了一辈子,偏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时修心道,姜家现有的下人都是些旧年老人,若要行窃,不必等到今日。和这些老人相较,似乎这何韬更值得推敲,此人虽不是姜家的人,可有何管事这么个爹,能在姜家随意出入,不是没有机会盗配到钥匙,必定也了解姜家值钱的东西放在何处。更兼是个赌徒,有理由也有胆量偷盗。
因此找了个差役来,遣他去衙门告诉臧志和一声,盯着这何韬,兴许顺藤摸瓜,能摸到那伙盗贼。一面又走回慈乌馆稍作歇息。
脚步声唤醒花前梦,西屏由卧房里出来,就看见时修在屋里慢慢踱步,那碧色的轻纱外氅给风吹拂起来,神似野鹤展翅。看样子他还在想案子,并没有留意到她在身后。
她朝窗外一看天色,差不多要晚饭时候了,“怎么样,里里外外查了这一日,可查出什么结果了?”
时修叹着气回头,“有了点眉目,要看臧班头的了。”
西屏眼睛一亮,刚睡醒起来,格外有神,像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对晶莹剔透的黑玛瑙,“抓住那伙贼人了?”
时修不由得心神悸动,笑了起来,“我看你不如做个女推官好了,一听案子有进展,比我还兴.奋。”
她却倏地垮下脸,一径走过他身边,往屋外去,“你明知我做不了官,偏要说这种话来讽刺我。”
他忙追出去,她在吴王靠上坐了下来,原来是出来纳凉。他也走过去坐,“你怎么好赖话不分?你瞧我是讽刺你的意思么?我是真心敬服你哩!”
谁看得穿谁的心?她将信不信,用怀疑的目光睇他一会,又将眼一乜,转到别处,看见嫣儿端着茶从廊下转过来。
嫣儿走到跟前放茶,顺便问一句:“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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