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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泰看着林柒意味深长道：“他觉得他母亲后期精神状态出问题, 导致自杀，都是他父亲的原因,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林柒心脏揪起来一点：“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家的未来可以没有我, 也可以没有他父亲，但是不能没有阿野。”

陆泰摇了摇头：“但我不允许阿野身边出现你这样的‘污点’。”

“哪怕你现在功成名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可你们两个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要如何在一起？被其他人怎么看待？更何况，以后陆家要由谁继承？阿野必须娶妻生子，这个才是必要的，也才是人生必经的路程。”

林柒抿唇，并不想逐一反驳陆泰说的这些话，只是开口重复道：“您刚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到底什么的确如此？

陆江野母亲精神状态出问题的原因......

“阿野当年还是太小了。”

陆泰叹口气：“我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他母亲已经自杀了。”

“所以我在告诉阿野真相，和保他父亲之间，选择了后者。”

林柒听出了潜台词，绕是这样还是反应了许久。

最后他深吸口气：“所以，您的意思是，陆江野母亲精神状态出问题，是......是人为的。”

“您手里有证据。”

陆泰沉默不语。

半晌，才开口道：“你猜阿野会在为他母亲报仇和与你在一起之间选择谁？”

这次换成林柒沉默。

陆泰似乎胸有成竹，这次来找他，果然是做足了准备。

而这一击，足够强力。

林柒神色复杂。

陆泰看着，以为林柒大概意识到无法肯定陆江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所以才露出这副表情。

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以为感情能决定一切，然而事实上，很多时候感情都是不堪一击的，遇到点什么事，就会发现，感情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在现实面前，最无用的就是感情。

然而在陆泰开口前，就听林柒开口道——

“我以为，在陆家，至少有一个人还是疼陆江野的。”

陆泰猝不及防：“什么？”

林柒慢慢站起身，从进来到现在，其实他对陆泰还是有一丝尊重在的，但现在，林柒站着，看着陆泰开口道：“您是陆江野的爷爷，我以为除了在我们两个的事情上，您至少还是向着陆江野的。”

“五年前那场寿宴，林染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如果说陆家谁站在陆江野身边，那肯定是您了，连他都这么认为。”

“可现在看来，林染也错了。”

陆泰听懂了，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你知道什么——”

林柒摇了摇头：“我可能确实无法站在您的角度考虑问题，但是您有想过陆江野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吗？”

“是考虑您刚才说的选择？”

“不，他只会失望，对您彻底失望。”

“陆江野的母亲去世多年，十几二十年也有了吧，而这十几二十年，他的爷爷，在知道他母亲精神出问题是人为的情况下，一直帮忙瞒着，明知道陆江野有多恨他父亲，明明可以让他父亲付出应有的代价，却到现在，因为我而说出来，还是威胁陆江野，让他做出选择，您觉得陆江野会怎么想？感激您终于愿意说出真相了？感激您大义灭亲，终于选择放弃他父亲了？”

陆泰脸色阴沉：“林柒......”

“我可能也不知道陆江野第一反应是什么，但至少，我心疼他。”

林柒神色还是那样复杂：“我很想知道，作为陆江野的爷爷，只是作为他的爷爷，您到底有没有心疼过陆江野？”

“放弃自己的儿子，你当真是狠，可您对陆江野，更狠。”

林柒很少有这么复杂又生气的时候。

可还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