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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很顽皮，”纪渊渟意有所指，“但现在很乖。”

岳峙心想纪渊渟说话这越来越文邹邹了，横七竖八的告白词儿听得他面红耳赤，又因为文化水平有限毫无回撩的可能性，只有杵在那挨撩的份儿。

他一把抓住叶片儿塞进校服侧兜，手忙脚乱地又要蹬墙溜走：“我收好了，你快回去吧，等下跑操结束了。”

纪渊渟却拽住他，在岳峙的注视下将指尖压在嘴唇上，一个柔软又温热的吻轻落，又压回岳峙的唇瓣上。

“宝宝，”纪渊渟缓声，“晚上见。”

岳峙立刻顶着猴屁股似的红脸蛋，慌乱地攀着墙壁溜走了。

比山里的吗喽还要吗喽，看得纪渊渟忍不住笑。

晚上见面，纪渊渟一出校门就看见了骑着鬼火的岳峙，他穿着三中的校服跨坐在黑色的电驴上看手机，飞扬的短发像个毛躁的小刺猬。

纪渊渟背着书包从校门口出来，岳峙眼尖，紧忙把手机揣进校服兜里，兴高采烈地朝着纪渊渟挥手。

他腻歪歪地，单手勾着纪渊渟的脖颈，塌下肩膀从下至上地看着纪渊渟，小鸟似的吵道：“作业多吗？”

“还好，”纪渊渟侧过头，笑意温柔地看着他，“你书呢？”

岳峙拍拍自己的单肩包：“报告，都带了。”

“好，”纪渊渟表扬似的，“试卷呢？”

“带了，”岳峙举手发誓，“该带的我保证都带了。”

“好乖，”纪渊渟也不嫌这话腻人，笑意吟吟地夸他，“我们先去吃饭，晚点找个地方看卷子。”

纪渊渟跟阿姨打过招呼明天一早再回去，阿姨一向疼爱他，听说他交了朋友更是开心，帮着纪渊渟隐瞒他夜不归宿的“违规”。

岳峙背着纪渊渟的背包，手上又挎自己的单肩包，力工似的，“蹬蹬蹬”几步爬上二楼扫房卡。

纪渊渟和他并肩而坐，他将自己订装整齐的试卷拿出来，这试卷连边角都没有折损，错题本，笔记本，课本，都被他按照大小摆放整齐，放在了一侧。

他又拿了一小沓干净的纯白验算纸放在眼前，指尖夹着黑色的中性笔转了转，冷冽的声音好像山涧里最幽深的泉水：“周测。”

岳峙秒速狗刨式翻自己的背包，乱七八糟地翻了一堆凌乱飞舞的草稿纸和试卷。

他每拿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卷子，纪渊渟就无奈地垂着眉眼拽过来将褶皱捋平，岳峙找卷子还毫无规律可言，可能第一下掏出一张数学卷，第二下就掏出来了一张物理卷，页码也行踪莫测。

纪渊渟老妈子似的跟在他屁股后一张张整理，等岳峙长舒一口气终于把所有卷子找完时，纪渊渟也差不多按语数英物化生的顺序将卷子按页码整理好。

岳峙有点不好意思，怯生生地举着一个粉色的小夹子：“我整理了。”

“嗯，”纪渊渟好笑地看着他，“然后呢？”

“他可能，在我包里被我撞开了，”岳峙莫名有点心虚，“都散了。”

“夹子太小了，”纪渊渟将他手里的夹子拿过来颠了颠，“夹不住这么厚的卷子。”

“你要不要订书器，”他边说边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我包里有一个，你考完试就用订书器按科目和页码订好，再拿夹子夹，试卷就不会乱跑了。”

“不能这么乱扔，”纪渊渟的指尖压着中间开裂，头身分离版的可怜卷子点了点，“很容易丢。”

“我知道啦，”岳峙点点头，一脸拘谨，“我下次肯定整理的更板正。”

“好，”纪渊渟的语气温和，“信你，不论什么都会做的一次比一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