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回京小赚五万两(2 / 2)
「若不献,您这五万两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横竖古籍又没记载百花仙酒到底是用什麽配百花发酵酿成。不管谁问,它都是用险山里万年泉眼的山泉水酿的!」
赵文华点头:「对对对。百花仙酒是险山里万年泉眼的山泉水酿的。」
「今夜我做东,给你接风。我派人去给小阁老和老罗送请帖。」
林十三道:「成。我先回趟家,见见老父亲和妻妾丶儿子。等晚间我再来叨扰。」
当天夜里,赵文华府上大排宴宴。林十三和严世蕃丶罗龙文丶赵文华一番闹腾自不必说。
裕王府邸。
裕王和徐阶丶高拱丶张居正围炉煮茶。李妃在一旁侍立。
茶桌对面站着朱希孝,朱希孝的身边放着四份帐册。
裕王喝了口茶,问:「宣府丶大同丶蓟州丶辽东的军贪帐册,是陆炳让你交给孤的?」
朱希孝拱手:「回殿下,正是。」
裕王转头望向徐阶:「次辅,你说陆炳这是什麽意思?」
徐阶竟装起了糊涂:「这个嘛,老臣得好好想一想。」
李妃插话:「殿下,这四份帐册不是陆炳交给您的。而是父皇交给您的。」
「陆炳是父皇的袖中匕。他在朝堂上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父皇授意。」
「当初陆炳与严嵩联手,扳倒夏言,那事亦不是陆炳所愿,而是父皇授意。」
「今日这四份帐册,是严党在九边的一个大把柄。严党妄想通过控制边军粮饷,实现自己掌握九边的野心。」
「父皇圣明烛照,岂能让严党得逞?」
张居正一向是李妃的拥趸:「李妃娘娘这话说的分外透彻。」
高拱附和:「是这麽回事。」
裕王问:「父皇将严党的把柄交给孤是什麽意思?」
李妃道:「世人皆知,徐次辅是您的心腹之人。父皇是想让徐次辅找一个言官里的门生故旧,把这件事捅出来。」
「父皇也好顺水推舟,准了言官参劾,剪除严党在边关的势力。」
张居正道:「娘娘高见!」
高拱心中暗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我今后绝不能让她成为大明的武则天。
老狐狸徐阶沉默不言,不表态。
裕王道:「既如此,徐先生,就劳烦你寻一门生故旧,上参劾奏疏吧。」
徐阶拱手:「老臣谨遵王命。」
朱希孝道:「禀殿下。除了四份帐册之外,陆都督还送上了另一份帐册。」
裕王问:「哦?什麽帐册?」
朱希孝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副千户林十三之父林有牛,承揽边军棉甲生意。以区区三千两制劣等棉甲万件」
裕王皱眉:「父皇打算借徐次辅的手处置林十三?」
李妃的弟弟李高跟林十三好的穿一条裤子,睡同一个女人。李妃自然要替林十三说话。
李妃道:「并非处置。臣妾猜测,林十三是父皇派入严党内部的暗桩。但与严党虚与委蛇久了,严党难免生疑。」
「授意言官参劾林十三,恐是父皇在帮林十三打掩护。」
裕王疑惑:「可有帐册在此,等于有实证。这一参,林十三就死定了。父皇怎会自掘暗桩?这说不通。」
徐阶亦道:「殿下所言极是,没道理啊。」
张居正却道:「臣大胆揣度圣意。皇上认为,若林十三没能力替自己摆脱这点小麻烦,那他就不配做皇帝重用的近臣。」
「我听说过林十三的一些事。此人表面上溜须拍马丶舌灿莲花丶玩物丧志。实则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且精明的很。」
「论精明,太液池里的千年金龟跟他比都要黯然失色。」
「且林十三这人并不贪财。又或者说,他不贪不义之财。」
「棉甲的事,他定留有后招。」
裕王颔首:「好。徐次辅,你立即找言官,弹劾严党在边关的党羽,捎带弹劾林十三。」
两日后,徐阶的学生,户科给事中魏元吉上奏,参劾九边管粮官员侵冒不职。
这份被参的名单上,有原蓟州巡抚马九德;保定巡抚艾希淳;山东布政司驻辽参议粱伍德;诸边管粮郎中高光丶吕行丶刘崇文丶马濂丶董策丶曹麟丶王守志丶王汇征丶张邦彦丶刘鲁生等等。
挨参的严党边关管粮官共计四十三位。
另外,魏元吉还参劾北镇抚司副千户林十三擅揽边军棉甲造办,以劣充好,坑害边军。牟利达两万九千两之巨。
嘉靖帝下旨,绕开了三法司,命六科廊的十几名言官会审诸贪员。
会审时,林十三第一个被审问。因其馀官员都在九边,尚未押送进京。
在主审官魏元吉眼里:林十三是个十足的佞臣丶谗臣丶弄臣。最铁杆的严党,还是阉党的非阉骨干。
若能扳倒他,我魏元吉就能扬名立万。不说成为六科廊第一的给事中,起码也是前三。
林十三被押到了会审大堂上。
魏元吉一拍惊堂木:「跪下!」
林十三一挽大袖:「老子是朝廷的从五品武官,御前近臣,五次担任钦差。论官职比你官儿大。凭什麽给你跪下?你该给我跪下。」
魏元吉暴怒道:「就凭你贪赃枉法,坑害边军,图谋不轨!」
林十三冷笑一声:「魏给事好会扣帽子。这三顶大帽子压下来,够我林十三死十回的。」
「可我要提醒魏给事,刑名之事讲究证据。不是你说我有罪我便有罪。」
魏元吉道:「你要证据!好!将林十三之父林有牛于昌隆祥订做一万件棉甲的细帐丶给付凭据丶收条呈上来。」
一名书吏将证据呈上。
魏元吉道:「林十三,你爹花了区区三千两,在昌隆祥订做了一万件劣质棉甲。物证俱在,你还要抵赖嘛?」
林十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没错,有这事儿。」
魏元吉道:「承认就好!按《大明律》,该定你.」
林十三打断了魏元吉:「慢着。我爹是从昌隆祥订做了一万件棉甲。可并不等同于这一万件棉甲送往了九边,穿到了边军袍泽身上!」
「我爹不懂行情,只给了他们三千两。他们交货后,我爹见棉甲低劣无比。故一把火将其全烧了。」
「他又花了三万两,在通州城的瑞福号订做了一万件货真价实的上等棉甲。」
「给九边交的货,便是这批上等棉甲。不信你可以去查问兵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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