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杀虫灭鼠【拜谢!再拜!欠更36k】(2 / 2)
等两人巡视过后,赵枋这才快步而入。
「殿下,伙房库房在这儿。」何灌在伙房深处说道。
赵枋板着脸走了进去。
「呼。」
徐载靖在冬日库房中呵出一口气,眼前便有一片白雾。
赵枋用戴着手套的手,从一旁的米袋中,掏出了一把发灰的大米,蹙眉看了几眼。
洒回米袋后,赵枋又从一个罐子里捏出几块浑浊的晶体,有些疑惑的看向徐载靖等人。
「殿下,这是粗盐。」徐载靖道。
「你们平日里就吃这个?前些日子送来的肉呢?糖呢?姜呢?」赵枋问道。
「回殿下,小人盐自带,吃的好些。您说那些东西送来当日,就被两位指挥派人派人搬走了。」小校王东铁低声道。
「呵。」
赵枋气极反笑:「城中清淤的事情,本就极为着急。活计又冷又重又脏,你们营中的指挥,倒是好雅兴。」
小校躬身拱手,低头不敢说话。
「走吧。」
赵枋拍了拍手,淡淡说道。
众人刚出了伙房,
便看到有几个身材肥胖的火头军跪倒在屋外。
听到徐载靖等人的脚步声,这几人抬头一看后,便继续两股战战丶牙齿发颤的跪倒在地。
还没到厢军肃立的营门附近,便有禁军校尉快步跑来。
「启禀殿下,营外有一人自称是本营指挥。」
「让他滚进来。」
赵枋淡淡道。
「是。」
看着自己认识的徐以州快步离开,徐载靖也没说什麽话。
听到赵枋的话语,看着赵枋和徐载靖等人的身影,
肃立在营门附近的众厢军士卒,没有敢说话,而是侧头用目光交流着什麽。
很快,
一个披着锦缎披风,戴着狐皮护耳丶捏着一双鹿皮手套的中年人,便快步从外面跑了进来。
此时,赵枋已经坐在了便携的交椅之上。
靠近赵枋的时候,这中年人还踉跄了两步。
随即便跪倒在地:「臣,开河军副营指挥使马纰,见过太子殿下!」
跪着说话的时候,随着马指挥的喘息,他面前的尘土,也微微有些扬起。
「抬起头说话。」
曹议淡淡的说道。
「是,是!」
说着马指挥便抬起头,用有些发青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众人。
「孤不是命你滚进来麽?你为何是走进来的?」赵枋冷声问道。
「臣,臣」
「还不滚出去,重新进来。」曹议呵斥道。
「是!」刚想要起身,这马指挥忽然停住。
随即便躺倒在地,朝外滚去。
滚了好一会儿才出了营门。
随后才又滚了进来。
方才一身富贵的马指挥,此时已经是一身尘土,狼狈至极。
看着跪倒在地的马指挥,赵枋淡淡道:「你姓马,和锦乡侯家什麽关系?」
「臣,臣是锦乡侯马家庶出小房,当今锦乡侯乃是臣,臣的远房堂兄。」
「方才你这一身打扮,倒是颇为气派富贵啊!」赵枋继续说道。
「臣臣」
「京中河道清淤乃是大事,你为何不在营中?」
「臣」
「朝中下发的石炭丶精盐丶米丶肉丶姜和糖,又去了何处?」
「臣」
「马纰,倒真是名如其人。」
说着赵枋挥了一下手。
何灌走上前去,马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灌单手揪着头发拖到了一旁。
「他的亲随呢?也拖进来。」赵枋继续道。
命令传了出去,
很快,徐以州便带人将马纰的四个亲随押了进来。
坐在交椅上,赵枋拢了拢自己的披风。
曹议道:「这两日,这罪官去哪儿了?话放这儿,他是不能囫囵出去了,你们想清楚再说!」
看着面前气势惊人的一帮人,马家亲随眼神乱瞟,眼神中更满是惧色。
对视了几眼,其中一人道:「回大人,我家主这位昨日一直在不远处的刘楼中高乐。」
「今日早些时候,有京中的闲汉来刘楼报信,说是有贵人骑马出城,还进了河边的民夫营地。」
「小人感觉有些不妥,便赶忙通传,这位便带着小人们赶了过来。」
「营中米肉盐糖等东西,是怎麽出去的?买了多少银钱?」曹议继续问道。
「咔!」
何灌稍稍拔出了一节腰刀。
「不说?」何灌面带笑容的问道。
之前何灌在白高的时候,手上的人命可是不少,只是问了一句,马家亲随便不敢看他。
徐载靖沉声道:「这位出身西军斥候,最擅长的就是给敌军用刑,以最快速度获得情报,你们要试试麽?」
「不敢,不敢!小人们不敢隐瞒」
说着马家四个亲随朝着马纰磕了个头。
片刻后,
马家亲随便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出来。
副指挥使马纰卖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被营中的甘滴甘指挥使卖了。
何灌道:「他人呢?」
马家亲随:「回大人,小人听说这两日甘指挥使心情不佳,可能是在外室的小院儿中。」
赵枋摇头,从交椅上站起身:「孤没时间等他,曹议你派人去将人捉来,按照军法,就在此处明正典刑。」
「是,殿下!」曹议躬身拱手应是。
说完,赵枋迈步朝坐骑走去。
看着赵枋的牛皮皂靴从眼前经过,跪在地上的副营指挥使,暗暗的松了口气。
忽的,
赵枋停下脚步,指着跪在一旁的副指挥使马纰,道:「扒了他的衣服,一件不剩!等会儿一起处置。」
「是,殿下!」何灌躬身道。
「营中所缺之物,限他们两家,下午前补齐。」
说着,赵枋翻身上马,和徐载靖一起朝营外奔去。
还没到门口,后面的厢军便大声喊道:「陛下万岁!殿下千岁!」
赵枋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外奔去。
走了一会儿,
看到赵枋放缓的速度,整个骑军队伍纷纷也慢了下来。
「靖哥,你知道孤为什麽这麽生气麽?」赵枋呼出一口白气,侧头看着一旁的徐载靖道。
「殿下仁心,不忍见士卒子民为国效力,却被人苛待,也无法忍受军中将校,倒卖物资。」
徐载靖说道。
赵枋点头,看着沿途的汴京街景,道:「有靖哥所说的原因,还有就是滔滔她有了身孕,瞧着父皇和母后比孤还要紧张。」
「听到靖哥你进宫后说的话语,父皇和母后也有想为滔滔肚子里的那个祈福的意思。」
「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胆大包天」
「靖哥,你可有感觉孤这样做,有什麽不妥?」
徐载靖摇头,态度坚决的说道:「殿下,这等喝兵血,吃兵肉的国之蠹虫,除掉乃是民心所望。」
「要不是殿下着急去下一处,小臣或许会亲自动手。」
「不怕得罪人?」赵枋开怀的笑道。
徐载靖摇头:「杀虫灭鼠,何来得罪人。」
「哈哈哈哈!」赵枋笑着拍了拍徐载靖的肩膀:「走!咱们去看看下一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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