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这是大官儿家的衙内【拜谢!再拜!(2 / 2)
卫恕意笑着摆手:「如今不比以前,有了买卖活计在咱们院儿,这些不算什麽!」
「好吧!小娘,那我怎麽和卫大娘子说?」
卫恕意思索片刻道:「就说,请妹夫沿着运河查看一番,瞧着有没有需要帮助的!送一双鞋子,或做一锅热汤肉馒头,都可以!」
「皇家这般行事,咱们上行下效最好。」
说着,卫恕意递出了手里的荷包。
秋江接过去后,说道:「奴婢知道了!就是,主母大娘子都要捐钱了,小娘您何必自己又」
卫恕意轻轻摇头:「捐钱祈福,要是洒到寺庙道观让妹夫这样做,我心里也踏实些。」
「是!」
看着转身的秋江,卫恕意道:「对了!」
「小娘?」
「看到什麽好吃的羊肉鱼肉,便带些回来,晚上一起加餐。」
秋江满脸笑容:「是,小娘!」
晚上,
曲园街,
勇毅侯府,
三郎载章院子,
卧房中烛光温暖昏黄。
华兰坐在床边,轻轻拍着被窝里的儿子兴仲。
随后,载章迈步走了进来。
看着床榻上的儿子,载章轻声道:「睡着了?」
「嗯。」华兰点头。
载章又道:「今日下午,岳母和姑祖母让我带回的木盒里,是什麽东西?」
华兰笑了笑,低声说道:「不过是些银钱。」
载章惊讶道:「银钱?」
「嗯!」华兰点头:「母亲和祖母,怕咱家捐钱的时候,我手里银钱不够。」
载章坐到床边,笑着摇头:「怎麽会呢!我还以为是岳母给我准备的呢!」
华兰没接话,仔细看了眼载章后,笑着唤道:「翠蝉!」
很快,贴身妈妈翠蝉走了进来:「大娘子?」
「把仲儿抱到奶妈那儿去。」
片刻后,
卧房内只剩下了夫妇二人。
看着走向梳妆台的华兰,载章笑着走了过去。
帮着华兰卸了钗环,载章很是自然的拿起梳子,帮着华兰梳着头发。
看着菱花铜镜中的载章,华兰轻声道:「官人,你心中有事?」
「没有。」载章笑道。
「哦!」华兰点头,继续让载章梳着头发。
小半会儿后,华兰起身道:「好了,官人!你坐下,该我给你梳了。」
待载章坐好,华兰一边给他梳着头发,一边轻声道:「官人是想到明日小五又要进宫?」
载章惊讶的侧过头,看着身后的华兰,眼中满是『娘子,你怎麽知道?』的神色。
华兰笑了笑,没有说话。
载章叹了口气:「从小五出生,他就懂事听话,习武读书的天赋,也比我和大哥强很多!」
「七八岁的时候,就能为家争光!可我」
「习武比不上大哥和小五,读书也不过如此,以后」
华兰放下梳子,双手给载章按着肩膀,道:「官人,我觉着你说的不对!小五固然出类拔萃,如今更是简在帝心。」
「但,大哥在北边正当用,以后小五的前程也差不了,不知是要当封疆大吏,还是军中要员。」
「但过上许久,到时等公爹和婆母年纪大了,不知道你们兄弟三个能有几人守在跟前。」
「能在父母跟前守着尽孝,也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事情!」
「之前公爹丶大哥还有小五在西北拼杀的时候,婆母和嫂嫂有多麽担心,你又不是没看到!」
「嗯!」坐着的载章心里一宽,脸上缓缓浮起了笑容。
「说起来,还是母亲好,一下就帮他儿子找到这麽好的媳妇。」
「啪。」华兰有些羞涩的拍了载章一下。
第二日,
清晨,
有薄雾,
汴京西华门,
披着大氅,戴着护耳的徐载靖驻马在宫门不远处。
坐下的小骊驹摇了摇马头,呼出了一口白气。
「吱哟——」
厚重的宫门打开,
连绵不绝的马蹄声在宫门洞中响了起来。
两队精悍的骑军队伍,从宫门中鱼贯而出。
骑军队伍连绵不绝着装类似,大部分是轻骑兵。
走了小半刻钟后,骑军队伍中才有了不同的打扮。
「吁!」
一片勒马声中,
穿着华贵冬衣,骑着御马的赵枋呼着白气,用带着皮手套的手,朝着宫门边的徐载靖招呼了一下。
徐载靖随即轻磕马腹,朝着骑军队伍驭马而来,身后还跟着青云。
在赵枋外围护着的,眼神锐利的何灌,朝着徐载靖点了下头后,便继续观察四周。
内侧的曹议,则朝着一旁的禁军护卫挥了下手,让出了一条去到赵枋身边的路。
「见过殿下!」
来到赵枋近前的徐载靖,坐在马背上躬身拱手道。
赵枋笑了笑,呼着白气道:「靖哥,在外面冷不冷。」
徐载靖笑着摇头:「有娘娘赐下的大氅,小臣还有些热。」
赵枋闻言,笑着点头,道:「那就好!传令,走吧。」
「是!」
曹议拱手道。
随后,军令朝着前面传去。
骑军队伍再次动了起来。
趁着等候的间隙,徐载靖看前后队伍,发现里面有身着重甲的重骑兵。
这些重骑兵的坐骑,身形雄壮,只是比小骊驹稍稍逊色。
每个街口,都早已有禁军骑兵维持秩序。
众人一路畅通的来到了城外。
路上,徐载靖这才知道,今日赵枋居然是要去西城城外的运河边。
今日上午,太子赵枋,便要以汴京西城外运河边为起点,一路沿着河边进城,巡视一遍京城内外的清淤之事。
汴京西城,
城门西水门外,
汴京边的一处民夫营地中。
「轰隆轰隆!」
蹄声阵阵传来,让营地中的所有人都醒了过来,穿好衣服后走出了工棚。
有人一边系扣子,一边好奇的朝外看着,道:「发生什麽了?」
「什麽动静啊!」
「莫不是地龙翻」
「闭嘴!」
有上了年纪的民夫,捋着胡子蹙眉朝外看着,训斥道:「别瞎咧咧!这是有大批骑军经过!」
「王伯,您是怎麽知道的?」
「怎麽知道的?之前勇毅侯带兵北上,经过我老家,便是这个动静!」
一旁一脸茫然的营地管事,听着老民夫的话语,眼睛转个不停的朝外看着。
「嘶!这马蹄声怎麽越来越近了呢!」那王伯惊讶道:「瞧着是朝这边来的。」
话音刚落。
「唏律律——」
阵阵马匹嘶鸣声响起。
很快,
几十名精悍的骑军便驭马入营!
有骑军找营地小吏,将民夫赶到一旁。
有骑军驭马到营地高处丶紧要处,驻马警戒。
忙碌了好一会儿,
在众人的视野里,才有令人望之生畏的丶全身重甲的骑军驭马进营。
民夫们还在好奇的时候,
这才看到有数名衣着华贵,坐骑高大的贵少年,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咕咚。」
营地小吏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别人他不认得,骑着小骊驹的徐载靖他是认得的!
因为小吏就住在西水门大街附近,所住宅院,距离徐载靖的外祖孙家并不远。
他知道,这位京中闻名的勋贵嫡子,便是宗室亲王家的世子,那也是揍过的。
一品勋爵国公府家的世子,也只会和这位并肩而行。
可!
今日一早,这位居然态度恭谨的骑马跟在一位贵少年的身后。
瞧着周围骑军仪仗护卫,
还有那披着精致重甲随行的重骑兵,一般宗室别说这些个重骑兵,便是两骑也不会有!
随即,小吏心中有了个前半生想不敢想的念头:「今日,我不会见到太子殿下了吧!」
小吏是这般想的,
但周围的徵调来的民夫,却一不认识轻重骑兵,二不认识徐载靖这位侯府公子。
有年轻的民夫在上了年纪的王伯身边,低声道:「老人家,瞧着这麽多护卫,今日这是哪家衙内来耀武扬威?」
王伯沉吟片刻,思虑一番后低声道:「怎麽着也得是个上四军中的厢指挥使!」
「嘶!老人家,这厢指挥使,官职很大?」另一人问道。
「很大!」王伯重重点头。
「老伯,上寺军,是什麽军啊?这官儿能管一千人麽?」又有人问道。
「你们是真不懂,上四军的厢指挥使」
「肃静!」
有禁军高声喊道。
营地中很快安静了下来。
民夫眼中的贵少年赵枋,则已经下了马,带着徐载靖和曹议迈步进到了一旁的工棚中。
片刻后,
三人走了出来,曹议喊道:「出来个管事儿的,再来个民夫,来殿下跟前说话。」
民夫们还在疑惑什麽是『点下』的时候。
小吏深呼吸了一下,越众而出,迈了两步后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在民夫们惊讶的眼神中,小吏跪拜道:「小人,拜见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
营地内瞬间落针可闻。
随即,民夫们便如同风吹麦田一般,成片的跪了下去。
「天寒地冻,诸位起身吧。」赵枋说道。
在禁军的喝令声中,小吏和民夫们又茫然的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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