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距千里,人百万,能遇到【拜谢!再(2 / 2)
「之前弘文和祖母来京,徐家兄长请了任家和虞家的医科圣手前来交流医术。」
「祖母和弘文,在交流中受益颇深,弘文医术亦有很大的长进。」
「随后,弘文又同老虞医官请教了一番,居然无意间找到了母亲她的病根!」
盛老夫人闻言,十分惊讶的看向了贺老夫人。
贺弘文母亲常年卧榻,请了多少郎中,皆是见效甚微,这事儿,盛老夫人是知道的。
贺老夫人笑着点头肯定。
贺弘文继续道:「弘文六月就回了乡下,将医术上的所得一番印证,上月底回京时,母亲她已然可以下床了。」
盛老夫人眼中很是感慨的看着贺弘文,道:「好好好!好孩子!这真是好事儿!」
明兰也是笑看着贺弘文,直让贺弘文有些不好意思。
老夫人又道:「之前淑兰那丫头也来过我这儿,说他官人经过那次交流说话,也是受益匪浅。」
贺老夫人笑着点头:「那就好!」
随后,看着盛老夫人询问的眼神,贺老夫人又道:「老姐姐放心,任家和虞家的已经表示过了。」
「好!」盛老夫人连连点头:「不如中午让学堂的孩子们都过来,文哥儿当面表示?」
看着朝自己微微点头的祖母,贺弘文拱手道:「也好!那就听老太太的。」
中午时分,
寿安堂外间,
坐在桌边用饭的徐载靖笑着摆手,道:「能寻到大娘子的病根,是贺家弟弟孜孜不倦努力的结果,对此,我可不能居功。」
一旁作陪的长柏,看向贺弘文的眼神中,满是赞许的神色:如此孝顺的儿郎,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当然,愚孝就算了。
贺弘文则脸上有些着急的神色,忙道:「兄长此言差矣,要是没有那次,弘文何以认识两位医科圣手。」
徐载靖无奈的笑了笑,举起身前的茶杯。
用饭说话,话隙里,贺弘文举起茶杯,道:「小公爷,今日是弘文有幸,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板着脸的齐衡,挤出一丝笑容,举杯道:「请。」
用完饭,
给徐家的贺礼,徐载靖便亲手接了过去。
众人回学堂继续读书的时候,
贺家祖孙两人也顺便告辞,离开了盛家。
路上,
贺老夫人看着坐在一旁,不知道想什麽的孙子,道:「弘文啊。」
「祖母,怎麽了?」
贺老夫人笑了笑:「想要娶盛家的姑娘,可不容易哟!」
贺弘文闻言,立马有些不好意思:「啊?祖母您您说这个干嘛,孙儿没」
「虽不容易,但并非全无可能!」贺老夫人又道。
贺弘文嘴角忍不住上扬,又看了眼贺老夫人。
「如今咱家主脉,在官场上只有一人,瞧着过几年也要荣休了,到时不知道何人庇护咱们。」
「要是弘文你能和盛家姑娘成亲,有盛家的亲戚在,瞧着长柏读书的模样,将来定然有所成就,这样以后我也就放心了。」
听着贺老夫人的话语,贺弘文点了下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祖母,她上面有四位兄姐还没议亲,轮到她,不知道要到什麽时候。」
「诶!」贺老夫人摆手道:「弘文,此言差矣!等三个月后会试,科举有了结果,男孩女孩们议亲很快的。」
「说不准一年两年就全嫁娶了。」
贺弘文笑了笑。
一旁的贺老夫人看着孙儿,心中那句『感觉盛老夫人略有些着急』,却没有说出来。
傍晚,
时辰并不算太晚,
但天色已然暗了下去。
回家的路上,
徐载靖驻马在一座桥上,朝四周看去。
值此时节,已经是城内运河的枯水期,有的地方河床都已经漏了出来。
没了运力最大的水运,汴京城内的各种东西,和往年一样,价格也在逐渐升高。
徐载靖身边的青云,也朝着河道看了眼,道:「公子,听说下个月就要徵召民夫进城清淤了呢。」
「嗯!农闲时节,也就是这两三个月。」
说完,徐载靖轻磕马腹,驭马过桥。
到了曲园街,
勇毅侯府大门前,两盏大灯笼此时都点亮了。
披着大氅的徐载靖,迎着北风呼了口气,隐约之间可以看到白气出现。
忽的,
徐载靖目光一凝。
随后,徐载靖侧身敲了敲车厢。
穿着冬衣的青草,撩开车窗帘好奇的看了出来:「公子,怎麽了?」
徐载靖一抬下巴:「瞧着站在门口的,像是你弟弟。」
「啊?」青草一脸惊讶。
晚些时候,
徐载靖都用了晚饭,
青草这才板着脸回了院子。
看着青草的脸色,云想和花想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云想道:「青草姐姐,公子特意让人给你留了晚饭。」
青草闻言笑了笑:「公子呢?」
「在书房温习呢。」
「哦!我去找公子。」
片刻后,
徐载靖书房中,
在明黄色的蜡烛下读书的徐载靖,抬头看了眼进屋的青草,没等她说话,便说道:「自己倒水喝,嘴唇都干了。」
青草:「啊?哦!是公子。」
从旁边桌上倒扣的杯子中拿了一个,倒了温水后,青草猛喝了几口。
看着放下书本的徐载靖,青草迈步走了过去。
「你弟弟来找你干嘛?」徐载靖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绣墩。
青草搬着绣墩走了过来,坐下后生气的抿起嘴,道:「公子,你说,这世上怎麽有这麽不要脸皮的人?」
「嗯?」徐载靖有些惊讶,随即朝屋外喊道:「云想,你们俩拿些乾果蜜饯进来。」
「是,公子。」
屋外云想应道。
「公子,你」青草有些讶然。
徐载靖一笑:「给你找两个帮着骂的。」
很快,
云想和花想走了进来,放下果盘后,坐到了青草身边。
「说吧。」徐载靖笑道。
青草呼了口气:「公子,我弟弟他的事情,您和两位妹妹都知道的。」
徐载靖连连点头:「知道一些,倒不是多麽清楚。」
「我弟弟他」
待青草说完,徐载靖道:「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青草你今日又这麽生气干嘛?」
青草呼又重重呼出了一口气,道:「公子,昨日有富户家的嫡女和品兰姑娘一起去李家首饰铺子,挑中了一根金簪子。」
「但上面的生肖,却不是那位姑娘的!所以店里掌柜便请了后面的大匠来前面,商量着或改或重新铸造。」
「作为徒弟,飞星他自然也跟着他师父去了。」
「可好巧不巧,那位富户嫡女带来的女使中,就有就有和飞星订过亲的女子!」
「什麽?」徐载靖一脸不理解。
云想和花想异口同声的说道:「还有这种事儿?」
两人不同的时间离开小梁山,居然在千里之外,人口上百万的汴京遇到,这
「这女子离开老家两年多,她那相好的,刚来汴京的时候还好。」
「可今年不知怎麽的沾上了赌,上个月便把她给卖到富户家中。」
「然后,她昨日见到了我弟弟,又从别人口中知道,因为首饰铺中大匠身份的原因,飞星他以后还有机会进将作院」
「今日她就,她就,跪在了李家首饰铺前,哭喊着求弟弟收留她,帮她赎身!」
「要是不允,她便日日来店铺前哭喊,还让我弟弟自己想明白。」
花想听到这些话,蹙眉道:「这,真的是,人怎麽能这样没脸没皮呀!」
云想看了眼徐载靖,道:「青草姐姐,是不是那人在主家」
青草连连摇头:「飞星的师父,托人问过了,她乾的就是粗使女使乾的活,并无苛待。」
云想说道:「青草姐姐,那就是这人吃够了伺候人的苦,想要当正妻主母了。」
青草点头,道:「飞星他怕影响铺子里的买卖,今日便来找我商量」
说着,青草看了眼吃蜜饯的徐载靖,走上前递出了自己的手绢。
徐载靖笑了笑,接过手绢擦了擦嘴和手,道:「要是飞星和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是被利欲薰心的父母拆散,咱们见到如何都要搭救一下。」
「但那女子和飞星定亲,却背信弃义同人私奔!这般遭遇,也是咎由自取!昨日碰巧见到,装作不认识,事情也就过了。」
「哪怕求人,知错悔改也能说得过去!可她却用飞星的前途来要挟,实在是卑鄙龌龊,寡廉鲜耻!」
「人,总是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三个女使听着徐载靖的话语,连连点头。
徐载靖思忖片刻,道:「这样,青草你让飞星别担心此事,李家不会因为这事儿而怎麽着他。」
青草松了口气,点头道:「奴婢就是这麽劝他的。」
李家首饰铺的东家,便是廉国公小公爷卢泽宗生母李大娘子的娘家。
「那妇人签的是死契?」徐载靖问道。
没等青草回答,徐载靖道:「是不是死契也无所谓了。那明日就去找盛家亲戚,请盛家大房做中人,让那家人将那那妇人派到小梁山吧。」
「小梁山?」青草一脸惊讶。
「那妇人的家人在那里,她相好的家人也在,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不是。」徐载靖道。
「可,公子,你不怕那妇人造谣,说是元家哥儿」云想问道。
「她敢多嘴,那就再往南派,一直到广南西路,或是交趾。」
「是,公子。」
「都出去吧,青草去吃饭。」徐载靖摆了摆手。
三个女使赶忙应是。
出了屋子,
云想看着青草,轻声道:「青草姐姐,那妇人到了小梁山,要是老老实实的,或许还有活路。」
「但凡是有什麽不好的言行,公子说什麽『往南派』,但我瞧着,怕不是人刚出了小梁山,就要被遇到匪徒贼人了。」
看着有些不安的青草,云想道:「青草姐姐,别难受!这些看似是公子在安排,听着惩罚有些重!但,实则生和死,都在那妇人如何选择。」
青草松了口气,道:「云想,你是怎麽想到这些的?」
云想笑了笑:「之前在襄阳侯府,教导我们姐妹的老嬷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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