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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明日动手【拜谢大家支持!再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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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桌后,就着上午的阳光看着帖子的兆子龙放下了手里的纸张,

「见到他了?」

「师父,见到了,老了不少。」

老人按着纸张的手有些颤抖的点头道:

「好好,见到就好。你师兄他自小心思缜密,是我老糊涂了才以为他没了。」

「怎麽和他说上话,心里可有想法?」

兆眉峰道:「暂时还没有!到了汴京,白高国使节定是要出来游玩的,应会有机会的!」

「嗯!不错,有机会的!」

「师父,您要不要也见他一面?」

兆子龙摇头道:「他唯一的骨血我没护住,就不见了。」

兆眉峰眼中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张口欲言。

「别劝了!我没事!」

兆眉峰皱眉,重重的点了点头。

申时初刻(下午三点)

汴京城西南

梁桥南大街和老鸦巷交叉口,

田家妇人端着一盆水泼到了路口,看着路口一个『打夜胡』装扮的潦倒闲汉朝她看过来,

她骂骂咧咧的喊道:「看老娘干什麽?离远点!这里没铜钱给你!」

「咣当」

木门被关上。

男子深呼了一口气,举手在披散下来的头发里,把耳朵上的白铁垂环摘下来放进了兜里。

想要整理一下衣服,但是看着这般样子,他暗自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迈步朝老鸦巷里面走去。

巷子里还有些雪没化,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的。

低洼的地方还结了厚实的冰。

看着离着巷口不远路旁长着一棵很粗的大树,他回头看了看巷子口,这才走过去,颇有感触的抬头看了看又拍了拍大树。

然后他走到一户门口,拍门喊道:「驱邪祟!赶邪祟!不给钱就在你家睡!」

「当啷」

一个铜板被从门缝里扔了出来!

「快走快走!」

「嗳!驱走喽!」

那男子低头捡起铜板,高兴的吹了吹上面的尘土。

继续朝里走着,拍了几个门,得了三四个铜板,

快要走到下一家门口的时候,男子理了理头发,露出面容后,深吸了口气拍了拍门,但是没喊打夜胡的话语。

「谁呀?」

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男子吸了吸鼻子道:「我!」

走路声传来,有人在门缝里看了一眼道:「什麽你?打夜胡?喏,给你个铜钱,赶紧走吧!」

男子一愣道:「你!你不是花家人!」

门后的妇人一愣道:「我是租的院子,你.你找这院子的主人?」

男子在腰间掏了掏,拿出一块碎银子扔进去,说道:

「我是进京投亲戚的,怕有贼人惦记才这幅打扮!还请娘子开下门!」

门没开,里面的妇人喊道:「当家的!你快来!」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男子一番询问,

『听说死了丈夫,有个姑娘!』

『老姑娘嫁出去了!』

『好人家!侯府管事!』

『哪个侯府?勇毅侯府,曲园街上的!』

『对,她跟着姑娘走了,这院子还是女婿给翻修的』

『最近听说是跟了个姓舒的摆摊汉子』

男子躬身道:「多谢!」

说完后便准备走,院子里的中年夫妇赶忙道:

「你认得去曲园街的路吗?收了您的银钱,要不给你带个路?」

「不用,我,认得。」

申时末(下午五点)

男子换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带着护耳,从曲园街街口下了马车,

朝里走了一段路,

看着路边的摊主看向他的眼神,他笑着点了点头道:「不知这里可有姓舒的老哥?」

听到此话,摊主笑容浮到脸上喊道:

「老舒,来客人了!」

「吃炒鸡兔,您是找对摊子了。」

男子拱手一礼。

走到那摊子的布棚子下落座,

他左手边就是正准备忙活的摊主,

一个半大小子笑着道:「客官,吃什麽?拿手的煎鱼和炒鸡兔您试试?」

男子点了点头:「各来一份,有酒吗?」

「有!您稍后!」

说着,半大小子在一个碗里舀上开水后,将一个酒壶放在了里面。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两个菜上了桌。

男子从竹筒里拿出筷子,尝了尝,眼睛一亮。

喝了口酒后,感觉着肚子里的暖和,男子道:「这位老哥,这酒不错啊!」

摊主道:「客官识货,这是侯府五郎小厮关扑来的好酒,府里的老弟弟送给我的,您慢用。」

「多谢!这酒钱不贵吧?」

「哈哈哈,不贵!」

男子又美美的喝了一口,

菜吃了一半,摊子上的半大小子喊道:「舒婶,你来了!」

正在夹菜的男子筷子一停,听着身后的脚步,他的筷子还有些拿不住。

一旁的半大小子看着他的手笑道:

「客官,天真冷哈!这冻得」

男子笑了笑放下筷子,手放在了酒杯下。

花妈妈走到舒伯身边,戴着手套的手上拎着两条处理好的鱼,

「鱼给你放这儿了哈,早点收摊!」

「好!」

男子借着喝酒的动作,眼角看了一眼花妈妈,看清了面容后,男子眼中出现了很少见的柔光,

酒杯举到嘴边,酒进了嘴里,正要咽下去的时候,

男子看到舒伯蹲下身,满是爱意的抚了抚花妈妈已经鼓起来的肚子.

「噗!!!!」

「咳咳咳咳!」

「咳咳咳!」

「客官,你没事吧!」

楚战和舒伯赶忙走了过来,帮男子拍着背。

男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偏头看着拿着手绢儿走上前的花妈妈,他摆了摆手。

而花妈妈看到男子的眉眼,也是一愣,停下脚步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后,又看了一眼捂着嘴的男子。

但也不好盯着客人,

待客人付了钱又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离开,

舒伯将铜钱放进花妈妈手里,看着她的样子道:「怎麽了?」

花妈妈收了笑意道:「刚才那客人,眉眼间看着像我那早早去世的哥哥。」

听到此话,舒伯一愣,一边将鱼收好一边道:「之前没听你说过。」

「他死的时候才十岁,我也才七八岁,要不是养父母无后,心善的收养了我,我早就不知道.」

花妈妈道:「这麽多年,其实他的样子我都忘了,今日也怪.嗨,陈年旧事不说了!」

说着,花妈妈笑着摇了摇头。

离了摊子,

黑暗中,男子边走边揉了揉鼻子,

深吸了一口气后,

低声道:「我居然还能想哭?」

他无声的笑了笑。

来到街口,赶着马车的金垂环谄媚的问道:「司相,如何?」

男子道:「明日动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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