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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巧言动贼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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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些是真的,但更多时候……并不是姑娘真不乐意接客,而是老鸨子故意造那种清高人设,搞饥饿营销,以此哄抬价格。

「唉……」不料,眼前那老鸨,却是叹了口气,「她不是不乐意『随便见客』,而是根本就不见客。」

「啊?」洪威挑眉道,「妈妈,这你可把我当外行了吧?」他微顿半秒,接道,「进了你们这地方,还由得她吗?只要你想,会没有办法逼她就范?」

他说的对,除了庶爷那种特殊情况外,正常来讲,哪个窑子会养闲人呢?

开青楼的真要逼迫某个女子去接客,那办法多得是,除非你真有胆量一头碰死丶一了百了……但那种人,毕竟是极少数,如果多的话,那青楼早就都倒闭了。

「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那老鸨说着,顺手就拿起桌上一杯方才姑娘喝剩的酒,饮了一口,再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老妈子我干这行也几十年了,像成色这麽好的『瘦马』,我也是头回见……」

「等等等等。」她这话才起了个头,洪威就把她给打断了,「闹了半天,就一『瘦马』?」

他会有这反应也很正常。

什麽叫瘦马?说白了就是由专门做「瘦马买卖」的人贩子养大的女孩。

这种人贩子,通常并不偷拐,而是直接出钱从穷苦人家中收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教她们歌舞丶琴棋丶书画等等,待女孩长大后,人贩子便按姿色才情将其分为几等,「上等」的就卖与富人作妾,「中等」的则作仆婢或通房丫头,而「下等」的,才会卖入秦楼楚馆丶烟花柳巷。

因此,此刻洪威听到「瘦马」二字,其第一反应就是能进青楼肯定是下等货,故而有些失望。

「您别着急,听我说嘛。」那老鸨也不生气,撇了撇嘴就接着言道,「虽是『瘦马』,但可不是因为差才会被卖到我们这儿的,是有因由的。」

「什麽因由?」洪威也是抱着姑且再听听的心态应了一句。

老鸨这才娓娓道来:「这姑娘,本是被人重金买下,欲赠给户部右侍郎万大人为妾的;谁想到……她人还没过门儿呢,就被那侍郎夫人给撞见了,夫人一看她美貌惊人,岂能容她留下?但又怕把她送回去,日后还会被送来,所以便悄悄差人把她从府中送出,再次远卖,这才辗转到了我这里。」她说到这儿,又喝了口酒,「您可别看她是『瘦马』,老婆子我买她,花了整整二百两……就这价,我还觉得是捡了个便宜呢……也莫说是你们男人,这丫头,我见着都动心。」

听到这里,洪威那心里可就躁起来了,他也不管自己是客人身份,顺手就拿起酒壶,给老鸨斟了杯酒:「妈妈,此话当真?她真有那麽好看?」

「瞧您这话说的。」老鸨子那态度是胸有成竹啊,「这我能骗您吗?若是假的,您到时候看一眼不就穿帮了?」

「对对对……」洪威脸上那笑容都已经快绷不住了,「那……您说她不接客,又是怎麽回事儿呢?」

「唉……不就是那麽回事儿吗……」老鸨一脸不快地应道,「那丫头说,她虽是瘦马出身,但至今仍是处子之身……本来呢,能嫁与侍郎为妾,她也就认了,可如今流落到我这儿,坏了她一场富贵。

「她是聪明人,知道今后还想嫁到个好人家去,就不能在我这儿接客,于是她就跟我商量,说她不见客,不过也不会让我老婆子白养她,只要有人舍得为她赎身,她就直接跟人走,赎身的银子全归我,她分文不要。

「我琢磨着呢……她这样儿的,就算我有法子逼她就范个一次,那一次也赚不出二百两那麽多啊,万一第二天她性子来了,摔个盘子拿瓷儿把脖子抹了,那我可亏惨了,所以……」

老鸨话到这儿,其实意思已经差不多了,其他的,洪威也不关心。

「妈妈,这姑娘……真还是黄花儿大闺女?」洪威听了那一大堆,最后注意力也无非是落在这句上。

「呵……这我又干嘛骗您啊?」老鸨道,「是不是的,若您和她真能成了,您自己不会看嘛?」

「哦哦……」洪威点点头,「好,好……」他念叨了两声,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诶?那我什麽时候能见她?」

「这个嘛……」老鸨道,「让她直接见您是不行,她说了不见客嘛,不过……我能让您偷偷瞧她一眼。」

「偷偷瞧一眼?」洪威念道,「怎麽个瞧法儿?」

「那倒容易。」老鸨回道,「今儿是晚了,明天我找个节骨眼儿,趁给她送饭的时候叫她一声,到时候您就在房外往里瞅一眼。」她说到这儿,露出一脸的自信,「不是我老婆子自夸,这姑娘……就这一眼,您看完了,绝对搁眼里拔不出来。」

「嚯~」洪威笑道,「那我倒真要好好瞧瞧了。」

「不过,爷啊……」老鸨道,「这瞧完了,您也满意的话……」她抬起手来,做了个搓钱的手势,「您打算出多少给她赎身呢?」

「这个嘛……」洪威想了想,「您觉得多少合适呢?」

「啊呀……」听到这个问题,那老鸨当即开始装模作样地端详自己的指甲,说话的口气也变得矫揉造作起来,「这妮子要是肯接客,那可是棵摇钱树啊……别看花了二百两的本钱,凭她那姿色,估计半年光景就能给我挣回来,之后就算她年纪上去点儿,姿色褪了丶身子也松了……也能再风光个十年八年,怎麽着也得挣出个千八百两的吧。」

「呵呵……」洪威面带笑容,「十年八年的事儿可不好说吧,这眼摸前儿嘛……人我还没看见呢,也不能把价说死了;不过,等明天瞧见了,若是我觉得好,那我起码出这个数……」说话间,他便伸出了五根手指,「……不知妈妈意下如何?」

老鸨一听,眼珠子一转:「嗯……容我也想想。」

「好。」洪威接道,「我们都想想……」

两人说到这里,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般,各举酒杯,干了一杯。

其实呢,洪威不会「再想想」了,他都已经想好了——今晚就直接去「采花」;至于银子,他是一文钱都不会再给的,眼下说个数出来,也不过就是要稳住对方而已。

「啊——」烈酒过喉,洪威畅快地哈了口气,随即又道,「对了,说那麽久,那姑娘叫什麽名字丶今年多大丶住在哪间房……您都还没告诉我呢。」

「哦~好说。」老鸨等这个问题很久了,这才是今天她到这里需要回答的最重要的一个答案,「她也没大名,就叫『枝儿』,今年十八,就住在二楼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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