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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擂台决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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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絮」,无疑是指她自己,絮就是雪嘛;「不分二禺」,从字面上看,好像是在说「我这『一片』雪花没法儿落到你们这『两座』山谷里」。

但其实不是……

她在这里藏字了,这「禺」其实不是禺,而是「偶」,因为还有你们两个「人」坐在那儿嘛。

初雪姑娘聪明伶俐,她一看那二人身上的衣衫丶靴子,还有袖口和腰带的细节,便知他们都是有妻室的人,而且他们的妻子把他们照顾得很好;这个「偶」字,就是在提醒他们,家中还有妻子;故意缺个偏旁,是在劝他俩做个「人」,有点儿良心。

所谓「一絮不分二禺」,不是说我不把自己「分给」你们俩,而是在说我初雪不想来「拆散」你们这两对「佳偶」。

她……是这麽想的。

但郑目开和葛世,可就不是这麽想了。

这俩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你们以为能当上头牌的姑娘都是什麽文化水平?要是女人能考功名她们早做官了,就你俩这样儿的还想见头牌?这不招倒霉吗?

就这样,郑葛二人把那句话理解成了字面意思了,而按照那个意思去解释,对方似乎是在暗示「你们俩若是只来一个,那我这片雪就落那儿了」。

于是,他们就按照「二桃杀三士」那个路数自己杠上了。

两人说起来也都是武林中人,名门正派,总不能大晚上的在青楼外边儿直接就打,打完之后赢了的再回去?那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所以他们就相约,今日未时,许州城内东街擂台,一较高下。

至于理由嘛……他们自然没有公开表示是为了个妓女,对外只说是切磋武功,决个高下;但考虑到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不好收场,故而还是跟当地的地保打了招呼,签了生死状。

场面话,是这麽说的。

可其实呢,两个人都是动了杀心的。

生死状都签了,还能留手?

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是「合法杀人契约」,只要双方自愿签下,事后就是生死由天,哪一方的亲朋事后都不得来寻仇,谁要是寻仇或者变相的报复,那反而就是你有错在先。

…………

午时过后,东街那块儿,看热闹的人群便开始聚起来了。

路上偶遇的江湖仇杀,老百姓自是躲得远远儿的,因为他们怕被殃及池鱼;但这有规则约束的擂台比试,他们可爱看了,甚至有好事儿的为了看得清楚都爬上附近商户的屋顶了。

未时,转眼就到。

葛世和郑目开也终于粉墨登场。

两人都是等到最后一刻才现身,这也算是江湖经验的表现——他们都知道这种场合来早了反而容易焦躁。

生死状早已签好,两人只是来到作见证的地保跟前稍施一礼,听对方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各自用轻功跃上了那高逾六尺的擂台。

「请。」

「请。」

他们手持兵器,抱拳拱手,在台中央打了最后一声招呼,随即便分别走向了擂台两端。

就在此时……

「来来来开盘了啊,买定离手!马上开打了,最后一分钟,要下注的赶紧了,什麽?啥叫一分钟?一分钟就是你一下一下数,从一数到六十的时间。」

只听得,在距离擂台大概有十几米的一条巷子的拐角那儿,一个嗓门儿有些尖的男人声音正在毫不避讳地高声叫卖着。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就在离那「开盘者」不远的地方,头头是道地跟一帮围在此处的乡亲念道:「哎呀,老子是专业解说,你们信我呀。我跟你们说,今天这场,就是六四开,葛世小优……正所谓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他们这个级别的选手……哦不……高手,一般就是练枪的更猛一点,当然了,这郑目开比葛世要年长几岁,这个也得算进去,你们听我的,下葛世,没错儿。」

这两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孙亦谐和黄东来,又是何人?

这俩货,也是昨天刚到的许州,今早大街小巷都在传这决斗的事,他俩便凑热闹来了。

孙亦谐不愧为经商鬼才,他几乎是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在擂台附近搞「盘口」;你说他缺钱吧,其实也不缺,只是因为前些天在朱小婉的黑店舍了二百两银子,他觉得不太爽,所以想搞点外快赚回来——这是他性格使然,真不是钱的事儿。

而黄东来呢,对解说也是情有独锺,于是就来帮孙哥「敲边」。

两人先是站那儿跟说相声似的聊着,等凑过来听的人多了呢,就改黄东来一个人说书了,而孙亦谐则顺势到旁边拿出了自己花一上午准备好的「注码」开始开盘,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听着那俩小子肆无忌惮的言行,擂台上的郑目开和葛世也是表情尴尬丶嘴角微抽,但如今箭在弦上,他们也不太可能喊暂停什麽的。

两人只能假装没听见,各自摆开架势,准备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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