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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主母你回避下,我跟主公说个私房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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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心理促使着,怎麽都伸不出手将眉心的追忆蛊取下。

就像是被斩断一半丶无法痊愈的手。

她非要彻底斩下来才能安心。

她死死地盯着李弘的脸。

却见李弘神情挣扎,眼底的杀意却越来越浓。

久久不语。

蒲鸣竹跪在地上,也终于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压力,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似乎是迫于求生的压力,她率先开口了,声音都变得有些凄厉:「陛下!难道您就不想在小公主身上,弥补一些对娘娘的歉疚麽?」

李弘:「!!!」

他那一双一直带着审视的双眼,终于出现了一刻失神。

片刻后。

两行血泪从面颊滑落。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嗤笑了一声:「朕本来就没有打算杀星罗,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推测与陈词。」

蒲鸣竹赶紧说道:「是奴婢自作聪明了。」

李弘沉声道:「星罗是朕的女儿,她想不想登帝,全看她喜不喜欢,无关任何人自作聪明地磨剑,朕不想利用她,更不会用完即弃。

你可以不死,但以后莫要自作聪明。

带着你的愧疚,好好抚养星罗吧!

这孩子没了娘,怪可怜的……」

蒲鸣竹如蒙大赦:「谢陛下开恩!」

李弘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直接转身离去:「走了!」

画面戛然而止。

「噗!」

一口鲜血喷出。

李星罗再也压制不住使用秘法带来的伤势,双手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血。

气息飞快萎靡了下去,情绪却变得愈发癫狂与愤怒。

她冲到黑衣人尸首前,攥着他的衣领拼命地摇晃起来:「出来!你出来!这段是谁的记忆!告诉我,你谁的记忆!」

「乌鹭!」

白玉玑被她的忽然发狂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拦住她:「镇定!你需要镇定!」

李星罗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一把将她甩到一边,攥着尸首继续摇:「出来!你给我出来!记忆是谁的,记忆是谁的!yue……」

积郁许久的伤势,顿时如同决堤的洪水。

她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呕着血。

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谁的,是谁的……」

秦牧野也懵了,飞快跑了过来:「乌鹭!断章取义,小心断章取义啊!」

「再断,又能断到哪里去呢?」

李星罗躺在地上,泪水哗哗地流淌而下。

她眼皮越来越重,恍惚间看到人生的经历化作光影一幕幕放映。

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沉进了深海。

只能隐约听到岸上的人呼唤。

「坚持住!坚持住!娘子,给他用蛊!」

「嗯!乌鹭姑娘,别放弃啊!」

李星罗很想笑。

我也不想放弃啊!

可是……我找不到理由啊!

恍惚间。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似在拼尽全力想把她拉到岸上。

可身体却越来越下坠。

然后。

她听到了蒲鸣竹恐慌的丶带着哭腔的声音:「帝姬!帝姬!你不要死!」

她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于是。

她挣脱了那双手。

意识归于黑暗。

「帝,帝姬?」

白玉玑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昏迷过去的李星罗。

原来……乌鹭就是帝姬?

秦牧野头都要炸了:「蒲嬷嬷,她没事吧……」

蒲鸣竹遍体鳞伤,脸上满是血泪:「世子!为我护法,求你!」

「好!」

秦牧野重重点头。

……

某处山洞中。

不知过了多久。

蒲鸣竹终于松了一口气,面色苍白,抖若筛糠,脸上却满是劫后馀生的庆幸。

「这就成了?」

秦牧野瞪大了眼睛,方才李星罗的伤势,已经与垂死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才多久,就稳定住了,而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

他甚至都没有看懂蒲鸣竹用的什麽手段。

「成了!」

蒲鸣竹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血渍,终于腾出时间问道:「世子,刚才发生了什麽事情?」

秦牧野:「呃……」

正当他斟酌要不要说,以及怎麽说的时候。

李星罗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无比虚弱:「使用秘法,透支太严重了而已。嬷嬷,你先出去一趟,白姑娘,请你也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想与世子好好谈一谈。」

蒲鸣竹:「……」

白玉玑:「这……」

她心里有些毛毛的,李星罗该不会想要借着柔弱之态,求牧野抱抱吧?

虽然现在李星罗还是乌鹭的模样,面容平平无奇,最多只能算清秀。

但她知道李星罗原本的样貌有多好看。

好看到女人都会嫉妒的那种。

这种怀疑并非无中生有。

毕竟如果没有什麽非分之想,她堂堂帝姬怎麽可能屈尊以侍卫的身份留在秦牧野身边?

而且还多次打断自己夫妻密会。

昨天晚上还坐在牧野的腿上……

白玉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可以不相信李星罗,但应该相信秦牧野。

况且。

她瞄了一眼胡乱折迭一坨废铁的「空虚道长」。

刚才打得那麽乱,监听用的蛊虫居然没被震死。

偷听一下。

应该没什麽吧?

她笑了笑,轻轻握了握秦牧野的手:「牧野,别让她太激动。」

「嗯!」

秦牧野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辛苦娘子。」

白玉玑摇了摇头,随后冲李星罗笑了笑,便与蒲鸣竹一起离开了山洞。

出了以后。

她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秦牧野已经在洞口贴上了隔音符。

不过试着唤醒耳道里的蛊虫,还能够听到里面的声音。

她冲蒲鸣竹拱了拱手:「蒲嬷嬷,我伤势未愈,需打坐片刻,失陪!」

蒲鸣竹神色有些茫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请便!」

白玉玑暗松了一口气。

飞快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盘腿坐下,全神贯注地监听起来。

……

山洞里只剩下两个人。

李星罗挣扎着坐起身,神色中满满都是痛苦:「你还有什麽打算?」

秦牧野眼底闪过一丝凶戾之色:「自然是把那对畜生母子抓回来杀了,我们被害成这样,还能把他们放了?」

「把他们放了吧。」

「什麽!」

秦牧野愣住了,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李星罗深吸了一口气:「我清楚我在说什麽,我说……放了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李星罗,你什麽意思?」

「我没什麽意思,你难道没有发现麽,我们就是一把剑,持剑者想砍哪里就砍哪里,他只在乎有没有把目标斩断,却根本不在乎剑会不会卷刃,会不会断!」

「你……是不是记忆中看到什麽?」

「是!」

李星罗毫不避讳地承认:「我不想当利刃了!」

秦牧野脑袋里有些乱:「我不知道你都看到了什麽,但你要想清楚一点,利刃之所以有价值,就是因为它足够锋利,如果它不锋利了,就没有人愿意用它了!」

「我知道!我可以失去价值,我想活着!」

「你是帝姬!谁敢不让你活着?」

「所以,你还要杀那对母子对麽?」

「当然!」

秦牧野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你知道的,冯塽因我而死,就在爆炸那一瞬,他还想着挡在我面前!若我这都能放弃,跟禽兽又有什麽区别?」

李星罗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她看着秦牧野,语气很平静,却又带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嘲弄:「秦牧野,你做这件事,究竟是为了给冯塽报仇,还是为了彻底把我带到不归路上?」

秦牧野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怒意:「我从来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主动坑害过人!你在怀疑什麽?」

「没有麽?」

李星罗压制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没有主动坑害过人,那你为什麽用空虚道长的身份潜伏道我身边?我真的好天真,居然会认为天上会掉馅饼,这世上会忽然冒出一个炼器从政的奇才向我效忠。秦牧野!你曾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父皇教你的吧?」

秦牧野:「???」

……

山洞外。

白玉玑蓦然睁大了眼睛:「!!!」

牧野他……

是空虚道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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