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这一世,愿君千万岁(2 / 2)
梁岳将有价值的法术收纳进山鬼玉佩。
身后传来的声音。
梁岳抬头一看,竟是脸盆大小的草龟。
草龟看向自己的目光,眼神充满了委屈。
梁岳一拍脑袋,笑道:「差点把你忘了,对不住。」
出门一十三年,忘了家里还有个草龟。
不对!
地下室的司马道子!
梁岳募然想起来。
自己离开之前,大概拿了十年份的辟谷丹,这家伙该不会饿死了吧?
司马道子可是有一百年的内力。
嗖!
梁岳心念一动,急忙运使神通,消失在原地。
地下室。
油灯昏暗,一缸鲸鱼油见底。
重重锁链之下,一人蓬头垢面,长发拖地,指甲三尺。
嗖!
梁岳捧着长明灯出现,室内明亮如白昼,
司马道子抬起头,声音沙哑,苦笑道:
「你来得倒是时候,再晚一点,我可就死了。
原来司马道子早就意识不妙,肚子饿了,先饿几日再吃丹药,如此省出两三年的辟谷丹。
一枚辟谷丹可辟谷一个半月。
「没死就好。
梁岳笑道,上前摸着司马道子的脑袋。
「你干什麽?」
司马道子一脸疑惑,忽然感觉头顶传来吸力,自己的内力迅速流逝。
「盗天功?你竟然改进了盗天功?」
司马道子惊骇非常,此人的内功,竟到了这种程度?
梁岳并没有一下子吸乾,而是分两天吸收内力,保留此人性命。
看着变成废人,走路都困难的司马道子,梁岳笑道:「你自由了。
「什麽?」
从此,后山石泉子鲍靓墓边,多了一个孤寡老人。
与玄武相伴,金乌相随。
此人生命的晚年,梁岳不愿再折辱。
尊重敌亦是尊重白关押二十年,暗不见天日,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青山之宴。
故旧来齐,群贤毕至。
众人早已年老,风华不减当年,有的正值壮年。
还有人抱着刚出生的孙子。
鲍乾早已不是管家,如今的管家是鲍成之,鲍乾的二儿子,大儿子启之是永嘉太守。
「坞主,你总算回来了。」曾经的东门游侠鲍乾白发苍苍,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老泪纵横。
「好久不见。」梁岳笑道,他上前捏了捏孙子的脸蛋。
「不到半年吧?」
「三个月大。」
「叫什麽名字?」
「鲍照。
「好名字——-小孩子不能吹风,去里面。」梁岳笑着离开,前去招呼众「净明丶玄圃丶好久不见。
「坞主—..」
宴会开始,丝竹礼乐,妙不可言。
梁岳有些劳累,靠在一旁大树休息。
想当年,树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谢玄的身影,如今这老家伙也不见人了。
哗!
此时,一阵风吹来。
树梢之上出现熟悉的人影。
白发白眉,道袍飘逸,气质若仙。
「老朋友,你终于来了。」梁岳笑道。
「你也来了。」谢玄面色冰冷,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先吃饭吧。」
至交总是无言。
宴会开始,曲水流觞。
梁岳久违赋诗一首:
「剪彩赠相亲,银钗缀凤真——.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好!」
一旁的角落,谢灵运记下这一首诗,脸上的笑容从未改变。
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天下才气共有十斗,坞主,我给你分半斗吧。』
青山之宴,历经多年,依然被人牢记。
宴上有书法名帖丶千古诗篇丶亦有谢玄这种拯救衣冠的豪杰丶梁景明丶
许净明丶葛玄圃此类武道大师,道教高人。
历史书上,定有他们的一页。
宴会结束,众人相继离去。
谢玄背上行囊,向梁岳告别。
「去哪?」梁岳与谢灵运站在一起。
『天涯海角,无处不去。」谢玄别过脸,不愿看到离别。
此次一别,此生不能相见。
谢玄生得壮烈,性格高傲,不愿家人朋友看到自已死后凄惨模样,不如寻一处地方独自埋骨。
梁岳没有挽留,而是笑道:「道友保重。,
「保重!」
八十三岁的谢玄再次踏上征程。
这次不是北伐,而是南归。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爷爷保重!」谢灵运眼含热泪,目送爷爷离去。
喧嚣不再,谢灵运回去深深记下今日见闻。
或许,当一个见证一切的史官,也不是快乐逍遥之事。
夜幕低垂,冬去秋来,岁月宁静。
转眼过去三年。
元嘉三年春,梁岳六十三岁,司马道子已死。
青山园中,小孩奔跑嬉闹,欢声笑语。
院中多了两个孩子,鲍照丶萧道成以及梁景明三子梁信。
梁岳与祝英台坐在水榭之内,祝英台悄悄摘下伪装苍老的面具。
容颜与雕栏玉砌雕像交相辉映,不减当年。
「太美了,谁能想到你是六十岁的老太婆。」梁岳笑道。
滚.·
随着神魂衰退,凤凰还丹也维持不住容颜,梁岳真实的样貌已是四十岁左右,若与祝英台站在一起,仿佛像是父女。
「今晚要不要来一次?」
祝英台羞涩低头。
不说话就是默认。
三年来,天下太平。
建康宫,太极殿。
时年四十四岁的刘义符完全掌握朝廷。
徐羡之丶谢晦丶傅亮坐镇庙堂。
自己的妻子鹤云掌握着一支暗中武者势力,隶属皇帝,监视群臣,此势力简称黑衣使者丶黑衣卫。
至汉武以来,华夏大地又出现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构。
民间私底下将刘义符称为汉武再世。
「驱逐胡虏,恢复华夏!」
刘义符下达百年来最大的一次北伐令。
元嘉三年,南朝动员,汉军北伐。
梁岳家中静观历史,独立世外。
梁岳已做好尸解准备,剩下只待享受这一世,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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