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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遇见温书,是他生命中的意外。
本就胆怯的人生,第一次也为她勇敢了一次。
梁霄没有遗憾。
……
强撑着回到宿舍,温书关上房间,把程钰和那些同学都隔绝在外,捂住心口,沉默地掉泪。
梁霄描绘的那些,都太真实了,那就是她曾经居住过热爱过的小镇。
爸妈和她住一起,爷爷奶奶在几百米外的另一处院子里居住。
镇上有学校,学校外可见连绵不断的青山,云彩很低,一切都过得很慢,悠长浪漫美梦似乎没有尽头。
那时镇上正处于开发阶段,南边兴建了一处建筑园区,高楼大厦,气派无比。
父亲沈籍就是那片建筑园区里的工程师,他曾带她去参观过,那时他爸爸告诉她,这些建筑是文明的脊梁。
我们终究会生活在一个更好,更明亮的世界里。
可地震来临时,它们顷刻坍塌成废墟,压倒一切,阻隔光明,彻彻底底。
心脏刺痛,温书闭眸,过去的记忆虽然经历时间洗礼褪色很多,可那些真实存在的日子,仍在埋藏在心底,一想起就几近心碎。
她忘不了,也不敢再回故土,面对一切。
伤痛需要多少年才能治愈,她想,或许是永远。
握着手机,温书坐回窗前,点开屏幕看着自己和盛京延的聊天框,停留在昨晚她的那句不打扰。
细密的疼泛滥开来,握手机壳握得用力,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为什么,昨天才许下未来的人,去出差就能这样冷漠,不联系她,聊天也只在很久之后回一句在忙。
明明这半年来,他都已经剖出真心来让自己看了。
给了他一次机会,为什么,还是回到之前的那种境地。
想起自己刚刚对梁霄信誓旦旦说他们会在春天结婚的话,温书忽然觉得很嘲讽。
盛京延,为什么是他,一次又一次消磨她的耐心和喜欢。
越想越难过,温书把他拉黑,关掉手机。
那一天都用工作麻痹自己,她也没再给盛京延发一条消息。
—
翌日中午,画展。
齐老和同行陪伴的人约定好下午到,现在到的是学校宴请的一些书画家,还有组织的学生们。
站在学生前,温书穿着一件咖色大衣,内里是黑色收腰长裙,和同色马丁靴,黑发及腰,流苏耳环,站在人群中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的漂亮,气质清冷干净。
她带着学生去自己的展厅,把事先投票选出的画一幅一幅妥帖地放在展厅的玻璃柜下面,供来往的人参观。
院长和书记过来,商量着把她的画放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
和他们一起离开,聊了很久,最后商定位置。
把那幅《白鹤》和《泊岸水汀》一起摆放在了展厅正中最显眼位置。
站在玻璃柜下,温书抬头看向那两幅画,光线照在它们上面,白鹤展翅欲飞,汀州水岸芦苇飘荡,白描写意,几乎是要活过来一样。
拿出手机拍了张照,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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