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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女子扭头嫣然一笑,一眼猜出黎昭的身份。
黎昭上前,欠身一礼,“见过殿下。”
“无需多礼。”萧琼毫无避讳地上下打量黎昭,并非高位者挑剔的目光,而是想要好好看看这个救自己出水火的小恩人,“真是个水灵艳质的佳人,难怪能得陛下另眼相待。”
“......”
公主对另眼相待有什么误解吧?
黎昭没反驳,深知刚脱离樊笼的女子有多脆弱,需要余生去治愈旧伤。
萧琼拉着黎昭坐在信期绣的榻垫上,让人端来茶点,有促膝长谈的意思。
一个被禁锢太久的灵魂,是想要寻求契合之人的。她对黎昭心怀感激,又一眼投缘,才会先行示好。
两人从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聊起,相谈甚欢,聊着聊着,萧琼问起黎昭的婚事。
“可有许配人家?”
这话显然是明知故问。
见黎昭摇摇头,萧琼妙目流转,压低声音问道:“你觉得陛下如何?不必顾虑君臣身份,只谈姻缘。”
万字纹香盒中飘散出袅袅白烟,萦绕在冬阳暖融的后半晌,黎昭脑子昏乎乎的,但还是存了个心眼,没有把话说绝,“陛下勤政爱民,怀有雄才伟略,是值得托付的夫婿人选。”
“那......”一听有戏,萧琼不自觉朝碧纱橱的方向瞥了眼,唇畔染笑,“昭昭可愿嫁入皇室?”
慧安长公主初回宫,对黎昭和天子的事并不十分清楚,多是道听途说,此刻亲自印证,长公主内心是欢喜的,即便自己经历过不好的婚缘,遇人不淑,但知世间缘分不能一概而论。
再者,即便步入婚缘的人,能罗列出千百条婚后的弊端,也打退不了待嫁女子对婚缘的憧憬。
正如一些老人所说,只有经历过,才知苦与甜。
鞋子合不适合,只有脚知道。
然而,正当她想要撮合两人时,黎昭话峰一转,道:“不瞒殿下,臣女无心入宫,也不喜欢陛下。”
萧琼语顿,“可......”
黎昭知她想问什么,先行解释道:“少不更事,孩子心性,又没与几个男子接触过,才会一直缠着陛下。如今长了岁数,要顾及人言,不会再任性胡闹了。”
少不更事,孩子心性。
一句话,否定了过去种种,也亲手捏碎了自己的一颗痴心。
黎昭仍是不痛不痒,坦荡地与萧琼对视,“陛下是天下的,不是一个人的,而我要嫁的男子,独属于我。”
经历一世,若再看不透男女之情,委曲求全,与她人分享丈夫,不是白活了么。
刚刚脱离火海的萧琼慢慢沉淀下来,不再流露错愕,她懂“独属”的珍贵,憎恶负心汉与花心者,能够理解皇帝为了平衡朝中势力广纳后宫,但绝不会嫁给这样的人物。
内心深处,也渴望独一无二。
宁缺毋滥。
“你比我想得通透。”
“殿下谬赞了。”
萧琼叹笑一声,直直看向碧纱橱的方向,见一道高峻身影徐徐走出,讪讪清咳两声。
天子送她重回蒹葭宫,就在西寝小憩下了,一来为空置多年的寝宫添添人气儿,二来为她这个皇姐造势,抬高长公主在内廷的地位。
萧琼本意是好的,想要撮合一对男女,没承想,弄巧成拙。
黎昭在看到一角龙袍时,被戒尺抽打的掌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萧承走到榻前,凝睇欲要起身行礼的少女,淡淡一句“不必了”,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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