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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直接去找定泗村那边驻守的霆新同事,一连拨了几人都未接。
他稳下心神,翻找现场施工队的人,终于,接通了。
那边操着当地极浓的乡音,抖着声,压低与韩助求助。
他们当时正摆架祭坛,杀羊宰猪,一伙人就无端冲进施工现场,将他们赶入不远的一处废工厂,就在工地后面那条羊肠小道旁,韩泽玉大概知道方位。
所有人都被搜了手机,这小伙子眼疾手快,将手机藏在土里,躲过一劫,他们被滞留在外,只有白先生一人在厂房内。
从这个本地村民口中得知。
一月前,蒋家的当家女主何思思被人捉奸,大着肚子光溜溜在床上,腹中也并非蒋世达的血脉,之后她被关入蒋家一处荒宅。
何思思临盆前毙命,孩子胎死腹中,有人看到蒋东兴带着几人当日出入,手上一条长棍全是血,滴了一院子。
安葬后,蒋东兴摇身一变,以正统继承人的尊位出现在霆新面前,当面手撕合同违约,东崎再不屈居人下,上来便嚣张地将利提高五成,白耀一成不让,剪彩仪式照旧启动。
大山中,经济落后封闭固守的村落,蒋家长期盘踞把持,早就根深叶茂,在这里它就是王法,公权力薄弱得难以想象,韩泽玉没让报警,报也无济于事,只让这个村民手机保持接通状态,将它藏好,以便他随时监听状况。
不用好友多说,宋旻早就安排妥当,手底人倾巢出动,兵分多路赶往定泗村。
韩泽玉沉静得很,就那么平视前窗,表情看似淡淡的,无波无澜。
宋旻余光瞄着,心头突突地跳,韩泽玉的静往往令人心生畏惧。
那会儿他们年少没深没浅,四处火并,与那些权贵圈娇贵的小爷们不同,这个人身上总有股不顾一切的狠劲儿,下手重,心性也冷。
这些始于天性,也是多年争斗淬炼而成,宋旻喜欢跟韩泽玉一处横行,也是爱了这份斗狠气,他的慕强心理很严重。
不过,这次却不同以往,贴耳的那个手机手指一直在微抖。
一包烟扔过去,宋旻让他抽会儿。
烟咬进嘴,韩泽玉几次都搓不开火机,宋旻压下心中惊骇,数落带来的人,说眼睛都出气的,还不给韩先生点上。
有个机灵,面容较好的年轻小保镖应声上来,跪着给韩泽玉服务。
韩泽玉一口烟气弥散前座。
他仰着脖子,像是极力通过这种带有镇静成分的外力麻痹自己,缭绕的烟雾中,是他浑浊难辨的一双眼。
“没事的玉,像白哥那样的人”
宋旻想说白耀足智多谋,必然化险为夷,谁也不傻,从上次说白晴的事韩泽玉无故返家,他就察觉到他俩之间早不似当初,用不着掰开揉碎地讲,他也看懂了。
“哪样的人?”韩泽玉打断,淡声问。
“……”宋旻没敢说。
“混蛋都比他善良。”韩泽玉说得很慢,一字一句。
好友再不敢言声。
定泗村靠近山垄,垄田小而散,放眼看去野草浓密,田耕荒芜,到处都是破败和陈旧之气。
经过施工工地,韩泽玉看着挂有‘霆新建工’的红绸从眼前移过,为剪彩准备而未能继续的场景也一同落在后面。
听筒中尚无异样,仍旧只传来一些嘈杂的私语声,以及徘徊周围的脚步声,稳定,相对平缓。
厂房触目可及,冬日的大山深邃苍凉,连绵的青黑色,隐在厂房背后。
厂院栅栏门锁链沉重,大切毫不减速,直接撞开,惊起冲天的犬吠和人声。
院中,施工队的村民们大肆骚动,其中不乏霆新这边的人,众人惊恐地望向院内甩尾的越野车,只见车头调转,直击厂房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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