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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骋呢?”燕羽衣仰头饮尽杯中酒,提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酒液醇厚,并非辛辣口感,再加之冰镇,更是爽口。

也顾不得军医叮嘱的清淡饮食,他现在只想再叫几盘下酒菜,再多喝几坛,醉得一觉睡至天明。

在心底憋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骤然松懈,倒让他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饱喝足睡得安稳才行。

“属下已将景飏王护送至五公主处,只是……”他顿了顿,叹道:“本想从后门悄悄走,没想到五公主就在那等着,还有,还有计官仪大人,脸色别提有多差。”

“但他还是收下了萧骋。”燕羽衣徐徐吐了口酒气,轻声说:“现在萧骋对他来说很重要,狸州在一个大宸人手里,你猜他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是西洲已经漏成筛子,还是方家的实力,方怡晴的遗产甚至能够撼动一个州府。我觉得那都不重要,萧骋根本不想要。”

萧骋想要的与燕羽衣不同。

他不是那种家国感极强的人,行事的逻辑,更接近于我与你关系好,那么便多帮扶。大宸的皇帝是他的亲兄弟,又有皇后抚养的情谊在,那么便是天底下最该倾囊相助的至亲。

这种最纯粹的感情,燕羽衣从来没见过。

他所有的算计,皆成立于西洲的屹立,洲楚与西凉的争夺不落下风的前提。

燕羽衣没有办法将所有都做到非黑即白,但现在他终于做成了一件,他戳穿了兄长的面纱,让他正大光明地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如果要接受审判,只有自己一个怎么行。

总得再拖一个自以为是的清高之人落水才是。

燕羽衣单手撑着额角,手指拂过碍事的宽大袖口,面色略显苍白,但胜在心情不错,喝了酒白里透红。

“将燕寄情的牌位送去兄长那里,那东西摆在家里瘆得慌。”燕羽衣吩咐道。

况且,那场火中无辜死去的人需要真相。

他眼神暗了暗,捏着酒杯的手指逐渐收紧:“还有,将近年府中的各项收入列个单子来,三日后我要看。”

府里大小事务由管家与严钦商量着来,燕羽衣从来不管收入账目,各项开支每月也都草草浏览一眼便了事。

严钦瞥了眼站在廊下,等候在外的药童,再看屋里这位动也不动,明明已经看到人,却仍装作没瞧见的主。

他不由得劝道:“主子,该喝还是得喝,良药苦口。”

“这良给你要不要。”燕羽衣强忍翻白眼的冲动。

冰块融化,剩半桶水在那晃荡。

过了会,燕羽衣身体微微出了点汗,握着团扇再度说:“叫他进来吧。”

药童是军医的关门弟子,燕羽衣这几年见他收了好多次关门弟子,每次门都没关牢,但这确实是头次将弟子往他面前领。

负责燕羽衣汤药煎煮与护送的,必定是绝对信任的心腹。

小孩端着碗小心翼翼地站在燕羽衣面前,将托盘放在矮几中,毕恭毕敬地向燕羽衣行礼:“将军,这是今日的汤药。”

“你师父有没有说什么。”燕羽衣对小孩子的耐心很少,但对比对待成人来说,还是略有那么几分柔和。

小孩点点头,乖巧道:“他说碗里的药渣也不能剩。”

燕羽衣:“……”

略哽了一秒,燕羽衣又道:“抬起头来。”

小孩有点害怕燕羽衣,脸是按照燕羽衣的意思仰头了,但眼睛仍然盯着地面。

汤药的温度仍有些烫,燕羽衣拿在手里,看着稚子清秀的样貌,忍不住对严钦笑一笑:“后浪推前浪,我总以为自己年龄还小,现在想来,也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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