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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该怎样灼伤,才能强行让潜意识将其悄然埋葬。

他说不出来话,甚至没办法想象萧骋后来这些年怎么看待自己。

男人语气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他拂去袖口尘土,将视线移向通道口:“我不希望因当年之事,改变你对我的看法。”

“燕羽衣,过了这么多年,人都会变。”

“我所认识的,是前往大宸随行太子的燕将军,人总是喜欢被光芒万丈的东西吸引。”

“而你熟悉的,也是景飏王,对么。”

话听着诚恳,但更像是在赌气,燕羽衣承认自己成功地被他勾动起几分恼火,嘲讽道:“怎么,往事就那么让你觉得见不得人吗。”

他有点想不明白萧骋,读不懂他的心思。

怎么会有人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就仅仅只是待在那,都好像讳莫如深地遮掩着什么。

但他又是恶劣的。

他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瞳孔中写着“来找我”,“怎么不与我搭话”,“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探究吗”之类的,显而易见的意味。

归根结底,是因萧骋自己便没有认可自己。

“我不喜欢花力气揣度他人怎么想,如果想要做,直接说出来有什么不好。萧骋,你总是让我自己猜,该做的公务那么多,军营的事情应接不暇,我没有时间去判断你的喜恶。”

燕羽衣淡道:“你总是想要被理解,但却拒绝沟通,我也不晓得怎样同你说话才算是好,该做些什么能令你感到高兴。”

“现在,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别人拿你当玩意,那是他们混蛋。而你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刻意掩盖过往,困在过去,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活该。”

燕羽衣抬手搭在萧骋膝盖,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转身,背我。”

“在没有想通得到答案前,不要来将军府。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同你说半句话。”

“我要回家。”

他冷得有点坐不住,但没有萧骋又站不起来。

而萧骋好像也没有要接住他话茬的意思。

只要与裴谵有关的话题,萧骋总是表现出极其消极的态度,就算燕羽衣有心想帮,但当事人选择后退。

他有什么办法?揪着萧骋的耳朵对他大喊“你这个胆小鬼”吗。

燕羽衣做不到。

这等同于对萧骋的二次伤害。

他们就这么面对面僵持着。

萧骋一动不动,燕羽衣勉强攀着铁笼,企图爬远点。

眼前的男人实在是看着生气,明晃晃地扎在眼前,拗不过他,那就离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那些久远的记忆,对燕羽衣来说是伤痕,但给如今的他留下阴影的概率微乎其微。

弱小被欺,要想打败对方,光有拳头与力量并不够,最重要的是手中有权。

例如现在,他手中掌握兵权,自然不怕西凉为难,甚至能够反过来利用与西凉之间的局势,逐步带着朝堂走向自己希冀的未来。

幼年恐惧是必然,人在面对所有比自己强大的物什,恐惧会乘以倍计地放大,在脑海中不断加固无法撼动的印象,最终成为阻挠前程的山岳。

但这只是燕羽衣自己的想法,他不能为萧骋做决定,也不可以拿自己处世的这套角度去要求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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