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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最好的办法。”
话音刚落,严渡忽然从怀中摸了什么东西出来,他当着燕羽衣的面,摊开手。
燕羽衣瞳孔骤缩。
这是——
虎符。
他明明已经将虎符还给陛下,并且计官仪也已经知晓兄长的身份。
虎符究竟是何时回到他手中的。
不,计官仪为人谨慎,断不会将此物交托。按照燕羽衣对他的了解,他其实也并没有极其地信任交托。
毕竟将军府百年,是西洲最典型的世家。
“不是洲楚。”严渡见燕羽衣不说话,似乎从他面部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补充道:“东野侯府的。”
燕羽衣心中波澜回荡,但面颊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波动。被兄长看穿心思,或许是离得太近的缘故,细微的表情亦可分辨明白。
他面色冷硬,终于撑不起方才站在府门口,面对兄长时的清浅笑意:“很早就想问,兄长与东野陵是什么关系。先前此人对我的态度,似乎也有些奇怪。”
严渡难得被问得停顿,半晌,他霍然将燕羽衣直接提了起来。
手劲很大,拉扯着燕羽衣的肩胛。
被迫站立难以保持平衡,惹得青年险些直接栽倒。
燕氏与东野侯府相互较量,几十年未能分出胜负,双方的后人怎么能成为朋友?
即便是交易,也得百般思忖方才定夺。
而现在,东野陵竟直接将属于西凉的虎符交给将军府。
是兄长开口索要,还是其主动送给。
燕羽衣脑子转得飞快,思绪却逐渐混沌,当他露出刹那流逝的彷徨后,耳旁听到兄长再次笑出声了。
源于胸腔的振动,发自内心地在笑他。
他握住燕羽衣的手腕,粗暴地将燕羽衣拖拽至祖宗牌位前,指着燕氏满门朗声道:“小羽,看看他们。”
“他们之中有几个觉得家主之位是累赘?”
“要想成为掌权者,必定成为将军府的傀儡。但只有成为傀儡,才能主宰整个燕氏。”
“这种悖论延续上百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挣脱。因为他们懦弱,胆小,被权势侵蚀。包括父亲,你以为那个男人为什么敢让母亲孕育双生。”
“是他深爱她吗?”
严渡双目通红,狰狞地看着燕羽衣,骤地将整个香案掀翻。
“双生子才能诅咒整个将军府。他妄图用算命所谓的道破天机,以我们来抗衡整个燕氏,你,我,都是作为最怨毒的诅咒来到人世。”
燕羽衣从未见过兄长失控,也经常担心他在沉默的愤怒中逐渐消弭自己的生命。
但,但绝不该是现在这般态度。
这远比歇斯底里更可怕。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瞳孔中的惊惧与不可思议同时抵达。从散落的贡品之中,断掉的线香将覆盖着整张桌面的暗色绸缎点燃,火苗倏地拔地而起,肉眼可见地吞噬着兄长身后的背景。
它们攀爬向上,如同婴儿的手,四面八方地涌向那写满燕字的牌位。
仿若地狱前来复仇的魔鬼。
“小羽。”
火光的映衬中,严渡奇怪的表情忽而又变得伤感,眨眼间,眼泪滂沱,语调亦失去最初的疯狂。
他变得脆弱,变得令人想要出言安慰。
眼角眉梢低垂着,自责与委屈排山倒海地袭来。
燕羽衣根本来不及躲避。不知为何,他现在一点力都使不出来,精神也怏怏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将他连拖带拽地,远离逐步被烈火吞噬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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