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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仔细查看,他在前厅接待一位只有一面之缘,却即将前往战场,只待建功便封将领的新贵。
“将军府的茶水果真不一般,就连糕点的花样都比寻常府中的多那么几道。”
今日的严渡倒没戴人皮伪装,换了副贴合轮廓的纯银面具,穿着也比那日所见精致不少,举手投足气度非凡。
燕羽衣在主位中坐下,掌中盘玩从路边随意拽来的草叶,笑道:“严大人是贵客,本该亲自迎接,不巧后院有事绊住。”
“无爵无职,幸而得方大人青眼才有了为朝廷效命的机会,怎能担得起燕将军的礼。”严渡提起茶盏,冲燕羽衣规规矩矩行了道礼。
“方培谨?”燕羽衣挑眉,勾唇也笑。
“原来严大人认为是有方家的认可,才能前往赤珂勒吗。”
“自然是有方大人赏识,西凉信任,我这粗鄙之人才能在明珰城有落脚的地方。”
明明答案呼之欲出,严渡却偏不提洲楚,反而再三感恩方家提拔。
有关严渡的身份,从金殿那战后,暗卫对于他的底细的调查便未曾停过。可惜的是,他被西凉保护得太好了,查不出年龄,更难以追究是何方出身,就好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天生就有勘破燕氏武学的本事。
江湖纷乱,朝廷再主宰整个国家,也难以面面俱到。若他真是什么遁世高手的徒弟,或者古老门派的弟子,暗卫们累得半死,也查不出丁点有用的消息。
民间的团结,可比朝中这些以金钱利益做连接的关系牢固多了。
燕羽衣掌心拢住茶盏缘口,敛眉直言道:“比起西凉,难道严大人最该感谢地不该是洲楚吗。”
“东野侯府曾经是最有希望登临帝位的府邸,但可惜的是,我没死,带着陛下回到了明珰城。按理说现在的朝廷应该进行肃清,将无关人等统统踢出局,再将既定的各大势力分割。”
“现在仍然允许新的势力崛起。”
“西凉与洲楚之间的冲突是摆在台面上的东西,但朝廷能够运行,终究还得大家伙协力配合。无伤大雅的摩擦,得过且过,也没人愿意继续计较。”
“既然严大人愿意专程来拜访,那么我也送你几句话,还望时刻牢记在心。”
“出征赤珂勒,本质是为了提前预防,应对西洲未来三年内可能出现的任何问题。此等分量的部族,根本不可能单凭西洲短短半年的攻势冲破,杀了小赤王,挑起他方内部争斗,给予西洲休养生息的机会才是如今最为要紧。”
严渡哦了声,显然对燕羽衣的提醒有所异议:“听燕将军的意思,是觉得我朝无法征服赤珂勒?”
“……”燕羽衣耐心耗尽,收回对严渡仅存的赏识,嘲讽道。
“赤珂勒夹在西洲与大宸之间,难道大宸的南荣军没有与之一战的能力吗?”
大宸哪里是打不过,人家根本不想打。
两国若彻底接壤,随之而来的便是无休止的战争。恰恰有赤珂勒夹在中间,他们才有互通商贸,敲山震虎的可能。
严渡上门究竟是何用意,燕羽衣也懒得再追究,武将这条路,除了有人举荐,也得天时地利相合,有胜仗给他打。
洲楚出资,钱财必定经由某个途径进入西凉的口袋,到时候严渡再以难以攻破为由,拖个几年,倒不如佯装应允,用他做前锋试探步靳森,摸准步靳森能力后,燕羽衣再直接带兵收其项上人头。
“既然严大人喜欢府上的茶。”燕羽衣朗声,“管家,将狸州送来的茶都包起来,送去严大人住处。”
话已至此,无需再多言。
他起身送客:“本将军最后再送严大人一句。”
“一路顺风,擅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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