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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看来厌恶燕氏的不止太鹤楼,燕将军有想过以后吗。”

燕羽衣勾唇,偏过头真的仔细琢磨了会,然后道:“先解决各州府布防再说吧。”

送计官仪离开,燕羽衣站在府门前,静静目送他的马车远处,直至从拐弯处消失不见。

至于“追查叛逆对当下来说并无意义”这句话,从理性上来说,燕羽衣支持计官仪的观点,但从他对兄长的感情而言,是谁害死了兄长,远比获得那所谓的燕氏家主的身份更为重要。

燕羽衣愿意被任何人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至少会让他的负罪感减轻,否则他度过的每个无梦的夜晚,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那些所谓的功劳,皆是兄长牺牲自己所换来的,为什么不能让所有人铭记他,却在此时信任一个仅仅只是燕羽衣影子的人呢。

他的战场在边塞,能够一眨不眨地面对杀戮。朝臣之间的暗箭,燕羽衣所能下意识想到的,似乎只有先杀后快。

所以他只能勉强学着兄长从前的行为处事,揣度如果是他,他会如何决定。

燕羽衣将自己这种行事态度,定义为“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他和燕氏破罐子破摔,下定决定令他们再无任何依靠,计官仪今日便是来劝他,将注意力放回朝堂,少沦陷于家族内围。

因此,燕羽衣决定接受计官仪的好意,翌日晨起,在院中照例晨功,着朝服早早站在宫门口排队,同诸臣一道进殿早朝。

新君登基,早朝开得格外规矩,一应流程顺利地令燕羽衣瞠目。

大抵是没人摸清澹台成玖的脾性,谁都未敢轻举妄动。

而龙椅中的澹台成玖,表情倒还算是镇静,虽说肢体仍有些僵硬,但经过计官仪的训导,已然有几分皇家子弟的模样。

朝后,燕羽衣被当着众人的面叫住,澹台成玖走下台阶,来到燕羽衣面前,仰头轻声道:“朕有要事与燕将军商议,还请将军留步。”

燕羽衣后退,与皇帝拉开距离,恭敬行礼:“是。”

-

南荣军所居驿站。

这段时间,萧骋除了去方家吃过一顿饭外,皆与南荣军将领越青留在驿站居住。

午膳后,萧骋躺在软塌翻书,面前摆着一大缸冰块解暑降温。才阅览几页,便觉十分困顿,遂扯了块毯子打算小憩。

渔山忽然急匆匆跑进来,用的是一贯汇报公务的语气,抱拳道:“主子,皇宫那边出事了。”

萧骋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换成躺平的姿势,双手放在腹前,道:“什么。”

“今日燕将军早朝后,被陛下留在宫中,不知怎么地惹恼了新君,被罚在御书房外受训……罚他……”

萧骋翻身坐起,对渔山略显拖沓的汇报有些不满,但还是允许他继续讲下去。

渔山察言观色,对萧骋的脾性再了解不过,连忙道:“陛下罚燕将军三十大板,行刑已毕。”

“……”

萧骋拧眉:“什么?”

澹台成玖怎么敢与燕羽衣叫板?

驿站与皇城还隔着段距离,他能得到消息,自然京城早已传遍。人是在宫里大庭广众地行刑,过往宫人都看得到。

燕羽衣是扶持皇帝登基的能臣,且被先帝托孤委以重任。澹台成玖此举,无异于打整个护国将军府,以及洲楚众老臣的脸,有计官仪在侧规劝,竟然也敢对燕羽衣动手?!

当即,他走到渔山面前:“备车。”

不,车架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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